兑现的灾银被一车车拉进户部,再经户部分批向灾区发放,燃眉之急总算是解决了。
景政殿里,压在哲宗心上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同时,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徐诚忻了,一有什么难解决的问题首先想到的总他。
“听说你把自己的那块牌匾送给了一个卖菜的老农?”哲宗好奇地问道。
“是啊,”徐诚忻回道:“我就是想告诉大家真正的善是什么,免得那些大商户利用圣上的招牌挂羊头卖狗肉。”
“爱卿考虑得倒也周全。”哲宗笑道:“现在赈灾的银子已经筹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如果没有意外,我想在年前就动身,陛下以为如何?”
“不错,年关将近,正是贪腐大行其道之时,此时去查必有斩获。只是又要累及爱卿不能与家人团圆了。”
“家事再怎么说也没有国事重要,陛下放心,事情一定可以办妥。”
哲宗点点头,笑道:“你办事,我总是放心的。还记得当年你说要罩着朕吗,现在想来此话果然不假,哈哈哈……”
徐诚忻也不由回想当年与哲宗***架喝酒,现在感觉恍如隔世一般。忽想起一事,道:“这次南下不知要过多久才能与陛下团聚了,陛下什么时候有空可想再去我家里坐坐?”
往事被勾起来,哲宗甚是怀念,乘着这股心思便道:“朕正有此意,再说我那皇妹也有好久未见。那就定在明晚吧,等朕处理完这些折子便来国舅府坐坐。”
“臣恭迎圣上大驾。”
“罢了罢了,你一行礼朕就想笑。”哲宗笑道:“到时不要闹得太隆重,咱们君臣就随便聊聊,一起喝喝酒、打打牌,这些天可把朕给烦死了!”
“好!臣遵旨!嘿嘿……”
第二天晚上,天色已经不早了。徐诚忻带着晚晴、赵舒一直在门口等着哲宗的大驾光临。
赵舒有些不耐烦了,问道:“相公啊,皇帝哥哥怎么还不来,会不会是他忘记了?”
“不会吧……”徐诚忻也没把握,道:“可能有什么急事给耽搁了吧,或者不打算来了……”
晚晴安慰道:“即使不来也该派个人来知会一声,别急,可能再一会儿就到了。舒儿,外面冷你回去等吧,这里有我和相公就可以了。”
赵舒哦了一声,竟乖乖地进去了。
徐诚忻奇道:“她怎么这么听你的话,你给她施了什么招?”
晚晴嫣然一笑,道:“她一个小姑娘我还用给施什么招,讲讲道理、说说好话她还是挺乖的。”
“还是大老婆厉害。”徐诚忻不由大为安心,道:“她这脾气,我正担心会给你什么难堪,想不到你倒一下把她治住了。”
“都是一家人哪需要治不治的,舒儿本性不坏,只是任性了点。相公你就放心吧,家里的事有我。只是这次去江南不要忘了去杭州看看,我那紫瑶妹妹正望穿秋水呢。”
徐诚忻轻轻搂住她的腰,说道:“又是赵舒又是紫瑶,真是委屈了你。你放心,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了。等我忙完了这些,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晚晴顺势靠在他的胸前,心满意足地说:“相公不必给我什么承诺,晚晴心里都明白着呢。”
“我也知道你是个明白人,只是忍不住想告诉你。这一去南方,也不知要多久才能与你相聚,心里真有些舍不得。”徐诚忻满是柔情地说:“以后不要再那么拼命的赚钱了,把报社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如果闲了闷了就照顾下易州来的情报,京城里的事我也跟你说过了,注意他们的动向就可以了。千万别轻易冒险,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来个信,或者等我回来再说。”
“如今你也是四品浩命夫人,好好享享福。以前跟着我总是担惊受怕的,现在我在外面有皇帝这面盾牌,家里有公主护着,一般人跟本动不了咱们。家里有那么多佣人丫环,银子也不缺,喜欢什么看上什么了就尽管使银子买……”
“相公,下雪了。”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话听进去没?”
“相公,以前在江南难得看到下雪,一到冬天我就盼着下雪。汴京真好,每年都可以看到雪……相公,好看吗?”
“……好看,你要喜欢汴京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每年都可以看雪。”
“相公说到时候女真人会打到汴京来。”
“那相公就把他们打回去,敢打扰我家晚晴看雪,哥扁死他!”
“小声点,人家听到以为你干什么了。”
“徐大哥你要扁谁啊?”俩人只顾抬头看雪竟没发现哲宗已经来到面前。他身后依然带着范斫与二名太监,一身便服,满脸笑意,透出一丝顽皮意味。
晚晴俏脸一红,赶紧跳出徐诚忻的怀抱,福了福立于一旁。哲宗微服私访,徐诚忻也象征性的行了礼。
行完礼,徐诚忻哈哈一笑,道:“谁敢对我大宋无礼,哥就扁谁。”
哲宗也开怀大笑,道:“好气势,不愧是位横刀立马的大将军。”
晚晴适时道:“下雪了,外面寒冷,大家快进屋聊吧。”
大家一起往里走,哲宗边走边说:“都讲瑞雪兆丰年,可今年的雪真让人头疼啊。”
“陛下还在担心江苏的灾情,”徐诚忻劝道:“有这么多银子拨下去,就算有人贪点拿点,也总不至于再饿死冻死人了吧,陛下且放宽心。”
王旭也凑过来,道:“圣上每日操劳国事没有一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