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
冻萌萌拍板,脸上有疤的汉子家里有崽崽,刚生出来的崽崽。
哭声跟猫叫一样,这个汉子指定养不活。
冻萌萌手指头痒,想把汉子按地上打。
冻树摸着凉飕飕的脖子,这种感觉很糟糕,很危险。
多年前,他被野猪追着满山跑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模一样。
冻树悄悄放下手里的刀,往旁边挪。
冻门将鱼仍在案板上:“阿树,你把猪后腿砍了,拿回去给嫂子补补,不够在来家里拿。”
张秀兰加了句:“我把猪心猪肝包起来了,给你婆娘吃。”
冻树怔愣。
扶着桌子的手微微颤抖。
张秀兰有麻利的把一条鱼切成块,一并装了起来:“鱼汤下奶,炖着喝。”
冻门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身体颤抖。
压抑的哭声还是让屋子里的大小沉默了。
冻门的眼睛也红了,他的闺女没醒过来前,他也都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冻树的苦他懂。
张秀兰也懂。
她看向蹲在冻瓜身边啧啧吃着西红柿炒蛋的两个儿子,咽喉发酸发涩。
如果没有冻门一家,她现在…
张秀兰不敢想。
她仰头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在看啧啧吃蛋的两个蠢儿子,笑了。
她看向蹲在地上的两个大老爷们。
“会好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以后会比现在更好。”
冻树捂着脸的手一僵,瞬间放松身子,弯起的唇边欲出笑意。
是!
会好的!
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更好。
猪后腿用尼龙袋装着,猪心猪肝和鱼用塑料袋装的。这几十斤的东西,在冻树的手里跟拧着蚂蚁一样,又如同无价千金。
脚步轻快。
脸上狰狞的疤痕都显得那么亮眼。
冻树高兴了,冻富生不乐意了。
阴柔的脸透着股阴森,他阴冷的盯着冻树手里拧着的东西,握紧了手里的虎头。
那是他捅死的野猪。
他捅死的。
冻萌萌轻飘飘的看他一眼,冻富生脸皮一僵,埋头苦干。冻萌萌看他劈好的木头,小眉头皱了皱。
干活这么慢,她的房间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弱鸡。
弱鸡冻富生只觉得手里的虎头不是自己控制的了,咚咚咚,甩得虎虎生威。
冻富生:……
冻树在家门口便扬声热切的喊:“凤啊,我回来了。”
屋子里有微弱的应和声。
血腥味浓重。
冻树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他家房门中间被劈开,一个影子飘了进去。
冻树:……
卧室里,光线很足。
床是摆在窗户边上的,能清晰的看到床上的血渍。
很大一滩。
床上一大一小的呼吸微弱,都是进气少出气多的状况。
冻萌萌蹲在床上,女人下面大出血,且血流不止,脸色发白,已经到没救的地步了。崽崽在娘胎里就有病,身体里的缺陷太多,活不过两刻钟。
冻萌萌的小脸木木的。
噗通!
冻树被床上的情景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床下,狰狞的疤痕脸满是惊恐和泪痕。
“婆娘,婆娘你别吓我。”
冻树哀嚎。
冻萌萌嫌弃他丢人,将他从窗子里扔了出去。
冻树:……
床上的女人艰难的睁开眼睛,她的双手拽着身下的被单,疼痛让她的意识清醒,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抗这种痛苦了。
“你…是…谁…”
窗户外是冻树的哭喊声,床上的女人想张张嘴让他别哭了,大男人流血不流泪,可她已经没力气了,发不出声音来。
女人苦笑。
她已无心无力再去看她面前的陌生女娃是谁,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她想看看她的孩子。
生产后的大出血让她明白。
她活不了多久。
这是跟她没有母女情分的孩子。
眼角流下眼泪。
她艰难的抬起手,想去摸摸这个孩子。
可是她没有力气把手抬起来了。
女人闭上了流泪的眼睛。
冻萌萌拍拍她的脸:“睡什么。”
女人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刚刚透着死气的瞳孔里,有了些许的亮色。
冻萌萌在女人的眼皮底下,将她的孩子拧起来当球在空中翻腾的甩来甩去,越玩越开心。
女人:……
心肝都要蹦出来了。
要不是她躺着动不了,还在大出血。
卧槽!
一定要把这女娃仍出门打死。
那是刚出生的孩子。
孩!子!
刚出生的!
能这么拧着扔来扔去吗?
啊?
能吗!
“哇——”小崽崽骤然发出洪亮的哭声,宣泄着生命的美好。
女人憎怒的神色愣住。
她的表情略扭曲。
这种扭曲是情绪变快得太快,她转变不链接所表现出来的。
冻萌萌满意的将哭闹的小崽崽放回床上,小崽崽突然伸出小手,抓着冻萌萌的手指头不放开,眼睛渐渐的睁开,没有焦距的视线冲着冻萌萌,皱巴巴的小脸扬起了笑容。
冻萌萌嫌弃:“好丑。”
小崽崽噗噗吐着泡泡,把冻萌萌的手指头抓得更紧了。
在星际,因为基因关系,很难有自然生产出来的崽崽,小崽崽是经过优良基因培育出来的,长得漂漂亮亮,就连家里那两只崽崽也就只是小脸蜡黄瘦瘦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过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