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了?这就成了!这怎么可能……”
江宁总督府,也就是俗称的大帅府,曾国藩的内书房里,大帅、九帅还有那个忠心耿耿的老农,三人凑在一起看着一份苏州紧急发来的电报。
曾国藩靠在床榻上,老农坐在他的身边,左手轻抚大帅的后背,而床榻前来回踱步的九帅就跟疯子一样嘴里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没了。
“这就缔约了吗?他居然敢跳过朝廷和江南商人私自缔约!大逆不道啊,这才是大逆不道呢?”
曾国藩笑看着兄弟“你到底是骂肖乐天大逆不道啊,还是羡慕他手腕高啊?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五味杂陈,酸气都冲出来了……”
“大哥……你……哎……”曾国荃一拍大腿“不得不服啊!这二鬼子玩的就是高明,实在是高明!”
“世人都愚痴,务虚不务实!他们总以为喊出个口号,称王称霸,就真的是王是霸了?我看是个王八还差不多……”
“洪杨之乱里,那群想当皇帝想疯了的穷酸们,连江南半壁江山都没有拿下就早早宣布当皇帝,这不是作死吗?然后所有人都有一个皇帝梦,不顾咱们大军压境,内部还打打杀杀,说白了就是一个个都贪图那个虚名,想上龙椅上过瘾去!”
“肖乐天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这个年纪为什么能看的如此之透,有时候我都觉得他才是老头,我反而成小伙子了……”
听着兄弟的丧气的唠叨,曾国藩欣慰的笑了,他知道正是因为肖乐天的横空出世,以及肖乐天这几年所释放的万丈光芒,已经镇住了这个眼高于顶的兄弟。
堂堂湘军九帅怕过谁来?江南就是他的后花园,北京城也能横着走,这个天下满人早就想明白了,只要曾家兄弟不直接扯旗造反,那就随便他们去闹。
哪怕天国圣库被偷偷搬空了,朝廷也就是旁敲侧击发发牢骚,正经的反击一点都没有。满人在等增加兄弟老去啊!他们希望借阎王爷的手来除掉这两个最大的威胁。
曾家兄弟也知道朝廷的这个算计,尤其是九帅,他知道朝廷现在对付不了他,再加上大哥一个劲的压制他不让他有小动作,这就逼的九帅满肚子火气,生活中也就越发的跋扈了起来。
直到出现了肖乐天,这才兜头给了九帅一盆冷水,肖乐天用他一场又一场不可思议的胜利,还有逆转,向九帅证明了以前的他有多么的浅薄。
“原来窃国还能这么窃啊!原来造反还有这么多套路!”
“江南还是朝廷的吗?兄弟你好好想一想,在一面大旗之下,人心已经被切走了一大部分……那些商人给朝廷交税,但是同时也给华族交税,他们给华族分红利,但是却不给朝廷分红利,朝廷不给这些商人提供安全保护,甚至还要掠夺他们,而肖乐天对这些商人提供军事保护……”
“我的好兄弟啊!你说这不是隐形的一个国,还是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华族内部肯定是承认双重国籍的,那些对肖乐天忠心耿耿的商人们,此刻已经有不少都入了华族国籍了吧?”
“哈哈哈……到最后满清剩下个什么?一个明黄色的大裤衩子,套在身上别彻底丢人了也就罢了!哈哈哈,真金白银都让华族席卷而走,民心也被掠夺走,就剩一个欺骗愚夫愚妇的大义名分吗?”
啪的一声响,曾国藩猛拍矮几半碗药汤滚落在地“好兄弟啊!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走那一步了吧?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造反了吧?咱们玩不过肖乐天啊!那就不是一个段位的棋手!”
“更可怕的是……咳咳咳……”曾国藩剧烈的咳嗦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咳咳咳……”老农一看赶紧手中暗自灌注内力,轻轻的安抚大帅后背经络,另一只手捧过了那碗枇杷膏。
“大帅先喝一口,一会再说……”
喝了一口枇杷膏,曾国藩喘着粗气“更可怕的是肖乐天的年龄啊!他太年轻了,他有的是时间去经营他的大战略,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咱们那里有那个时间啊!”
九帅沉默的低头不语,看着自己手背上日益加深的老年斑,他知道兄弟俩已经时日不多了,再活十年?或者十五年?也就这样了吧……
九帅突然一笑“我就想知道,那肖乐天到底多大年纪了,好像所有人都没说过这个问题啊!”
这时候老农开口了“这个问题是华族绝密,我曾经派遣过大批的人力物力想要查清肖乐天的底细,但是一切都是谜团……”
“一切能查到的东西都只到同治三年,也就是西历1864年,往上的一切都是空的……对对对,就是那种绝对的空,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证明这个人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欧洲没有他的资料,美国更没有,他曾经说过自己是跟着俄国商队而回国的,可是我们曾经调查过当年所有的俄国商队,甚至把更早三年的商队都调查了一遍……”
“属下无能啊,光调查经费就花了五十万两银子,可是一无所获……我只能证明一点,肖乐天在撒谎!”
“不仅如此,在肖乐天的身边,有一个直属王怀远负责的特别行动小组,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住肖丞相的一切秘密……”
“我们曾经得到过一个离奇的情报,情报中显示,肖乐天好像具有一种预言或者神启的特殊能力……他经常在醉酒后说一些奇怪的话,而那些话就是华族顶级的机密,那个小组负责保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