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了两人,连忙迎了过来,“哎呀十公子,您可来了,走走,妈妈亲自带你去找霓裳姑娘。”
苏千澈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这老鸨怎么如此热情?
“哎哟,十公子您可别这么看我,快走吧,霓裳都等急了。”老鸨一边说,一边拉着苏千澈往二楼走去。
“放开公子!”十一手中握着长剑,以剑鞘把老鸨的手臂拨开。
“妈妈桑,不必如此热情,本公子自己走便好。”白衣少年勾了勾唇,缓缓迈上台阶。
“那十公子你自己去啊。”老鸨对她挥了挥手绢,看到少年走上了二楼,才低呼一声道:“啊,十公子,霓裳在老板的房间里,你现在要去找她的话,直接去老板房间就行。”
苏千澈顿住脚,转过头,懒懒扫她一眼。
“您快去吧,霓裳这几日可想你了,妈妈去招待客人,就不陪十公子了。”老鸨说罢,便一阵风般卷到了门口。
“公子……”十一眉头微皱,看老鸨的模样,仿佛皇甫溟早就知道他们要来,故意叫了霓裳去房间,就等着小姐去找她。
苏千澈轻笑一声,抬步往皇甫溟所在的房间走去。
离得近了一些,便能听到隐隐的琴声,从房间里传出,在略显喧哗的大厅里,琴声显得悠扬静雅,极为动听。
“一介风尘女子,能被誉为第一才女,果然是名不虚传。”苏千澈听了琴声,不由开口称赞道。
十一闭口不言。
走到房间外,推开门,满室熏香和悠扬的琴音同时扑面而来,只一眼,苏千澈便看到半倚在床上垂眸喝酒的血衣男人。
男人依旧是一副妖娆邪魅的模样,狭长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只是往门口看了一眼,便有万种风情,一身血衣铺在床上,妖娆的红,似无边血海里开出的炼狱红莲,勾人心魄的妖冶。
“小东西,你来了。”男人血色薄唇微勾起邪肆的弧度,左耳上血色的钻石耳钉在灯火下发出耀眼的光。
苏千澈没理他,转过头,看向右侧垂坠而下的纱帘。
纱帘随风轻舞,女子曼妙的身姿在纱帘后若隐若现。
突然进来的两个人丝毫没有影响到霓裳的发挥,琴声如潺潺溪水在房间内缓缓流淌,仿佛白日里所受的污浊都被洗净,灵台一片空明。
“我是来找霓裳的。”苏千澈站在门口,并未走进去。
“既然来了,便与爷一起听听霓裳这琴音,霓裳可不经常抚琴,今日能听到,是你我的福气。”皇甫溟坐起身,理了理衣服站起来,雪白的赤足踩在白色地毯上,肌肤莹润的色泽,竟似比那地毯还要白上一分。
走出地毯外,男人穿上木屐,缓缓走过来,木屐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小东西,要爷亲自请你?”皇甫溟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正要撩一缕少年的发丝,斜地里却刺来一把未出鞘的剑,拦住了他的动作。
“把你的手收回去。”十一冷声说道。
“啊,小东西,这是你的侍卫吗?”皇甫溟仿佛这才看到少年身旁的侍卫,收回手去,发出一声低呼,赤红色的眸底却没有丝毫惊奇,“爷要与小东西叙旧,小东西,叫你的侍卫去外面候着吧。”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苏千澈双手环胸,懒懒倚在门框上。
“小东西是想让你的侍卫看爷与小东西亲热?”血衣男人笑得邪魅,血色眸底映着少年娇小的身影,“爷是不介意,就是不知小东西介不介意。”
苏千澈抬眸,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自然不是。”皇甫溟扬起宽大的袖袍,手臂往少年肩上搭过去,“爷有些消息告诉你,想来你应该很感兴趣,咱们边喝酒边说话。”
手臂的动作毫无疑问再次被拦住,皇甫溟赤色双眸看向黑衣侍卫,狭长的眸微微眯起。
“小东西,你这个侍卫,很不懂见机行事。”男人的声音并不重,苏千澈却听出来,他似有些生气了。
苏千澈抬手让十一把剑收回去,依旧神色慵懒地问:“有什么事快说,说完我还要与霓裳美人共进晚餐。”
“既然如此,那就让霓裳一起。”皇甫溟说着,便要去牵少年的手,“不过,你这个侍卫,爷可不太喜欢。”
苏千澈一把挥开他的手,对十一道:“你去外面候着。”
十一微微皱了皱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去了。
小姐此次来玉春楼的目的,是给霓裳送解药,刚才小姐便说过,她进了玉春楼,肯定会被皇甫溟发现,再想把解药给霓裳,多有不便,只要他在外面等着,霓裳出去之时,再把解药交给她便好。
十一走后,皇甫溟挥手把房门关上,随后手臂搭在少年肩膀,揽着她往桌边走去。
“小东西,你找霓裳做什么?”皇甫溟在少年耳边轻吹一口气,低声问道。
苏千澈推开他,走到桌边,坐下,双手撑头,懒懒道:“想她了,便来了,毕竟是我的人。”
“那小东西有没有想爷?”皇甫溟把凳子拉到少年身侧,坐下,两人离得极近,近到手指一动,便能碰到对方的脸。
“有。”苏千澈右手撑着脸颊,侧头看着血衣男子,左手伸出,捞起男子披散在一侧的青丝。
发丝柔滑如缎,很长,苏千澈把玩了一下,接着道:“想你用什么样的死法,可以不牵连我。”
“小东西,你舍得爷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