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瑶怎么会忽略他语声中的戏谑,不禁白了他一眼,道:“璇玑真人让你去见他,碧波湖,我要照顾瞳瞳,你快去罢。 ”
其实碧波湖便是在广成宫内,供贵宾消遣观赏,设计者独具匠心,筑宫室时特意留了大片空域,围起后便接通莒州水脉的暗渠,便有水源涌进,因其水底下乃是一片碧石玉群,致使湖面一片碧色,令人赏心悦目,因此而得名。
苏伏便与她辞别,来到碧波湖,果见湖中心水榭处静立一道遗世独立的倩影,其绝世身姿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显得完美无瑕,便不禁暗自感叹天道的鬼斧神工,竟能造出如此精致的妙人儿。
他不缓不急地行走,心底却想:无论何时看她,周身都萦绕着自己总也无法模仿的玄机,或许这便是她得获真界第一美女修士的美誉的因由。
他来到真界,叶璇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修士,便给了他一种修士当有如此风采先入为主之念。
十数载以来,屡屡思及,总也无法忘怀。
那湖呈碧色,有白色仙鹤栖息在湖中一片山石群,约莫有二十来丈高,皆嶙峋相奇,挺拔高昂,湖中偶有跃鱼,落水时溅起水花,湖中便泛起涟漪,衬着曦耀之芒,美轮美奂。
苏伏步过长桥,来到水榭近处,对着她背影,认真揖礼道:“不知真人相召,所为何事?”
叶璇玑回身来,只见她蛾眉敛黛,嫩脸匀红,口角间浅笑盈盈,在美轮美奂的湖光山色映衬下,几如九天玄女下凡来,又仿似谪仙临尘,时也刻也,总是惊艳。
苏伏此时心思澄澈,本物清明,且心志如铁,都不禁看的呆怔。
“真人心绪似奇佳,不知因何之故?”
见她也不说话,苏伏连忙震慑心神,便笑着道:“想必非在下之故,真人笑时,真界尽要震颤。 //”
“哦?”
叶璇玑轻启朱唇,道:“本宫笑得如此惊怖么。”
“非也,几如九天玄女,又或谪仙临尘,然即便二者,也道不尽真人之绝世颜色。”
苏伏微微笑道:“古人云,红颜祸水,以真人级别,可不正会引真界震颤。再者,古人想必不知真人颜色,若知,此言却要改上一二。”
叶璇玑奇道:“如何改?”
“红颜炼狱!”
苏伏见她没有不悦,反而颇有兴味,便娓娓道来:“想必能觊觎真人绝世之姿者,无不是当世少有俊杰,他们便是未来真界的领军人物,若皆为真人所迷而大打出手,岂不乱了真界,若累大门阀介入,天下大乱,近在目下矣!”
叶璇玑听着觉得新奇,悦目道:“此说法倒也有趣,只是如此一来,本宫岂非遭天下唾骂,唯此点难以饶恕。苏伏,莫要因本宫有恩于你,便来讨好,本宫岂是无知少女。”
苏伏见她误解,苦笑道:“真人误会了,在下不敢有异念,实乃发自肺腑,诚而言之,有不当处,望真人见谅。”
叶璇玑也没有真生气,转入正题道:“此次召你来见,有二点,先说一,将苏瞳来历说与我知,不可半点隐瞒。”
苏伏知道她成名极早,虽不在意他人看法,在举目睽睽下认了苏瞳,影响亦是可大可小。
至于她为何认下苏瞳,与自己恐怕没有多少关联,或许苏瞳真与她有关。
他理了理思绪,斟酌着说:“数载前,剑斋开山招徒,在下按真人嘱咐往剑斋去,途径万山县晋城,不得已卷入‘流冥坛’事件,晋城爆发魔劫。”
“后于流冥坛内发见尚稚的瞳瞳,不忍置之不理,便带在了身边,教她言语,引她学理,给她取名苏瞳。”
这说法倒也简略,说了该说的,隐了不该说的。
叶璇玑听了也没有不悦,淡然笑道:“自浊气里头化生,亦算出淤泥而不染,无怪骨骼清奇,姿颜比之本宫亦不遑多让,想她入道时间定比你短得多,未来必然可为剑斋再添一个真人。”
此言令苏伏有些羞惭,何止短,简直没有天理。想他修到归元用了将将八载时光,可苏瞳却只用了三荀月便修至通神境。
叶璇玑忽然回身去望湖面,话锋微转:“只是她已为本宫认作女儿,便属南离宫之人,剑斋也不好教她,本宫想带她回南离宫,你意下如何。”
她不知苏伏并未让苏瞳拜入剑斋,同样不知苏瞳三旬月修到通神,否则绝不会好声好气地问,而是直接带回南离宫。
苏伏料想必会如此,便也不声张,这时闻言,无奈道:“此事恐要瞳瞳自己意愿才行,在下曾发过誓言,若是她不同意,便绝不会令她从我身边被夺走。”
若叶璇玑开口索要的是宝物,他身上除开与自己无法分离的‘太玄无量宝典’之外,包括两枚储物指环都可送她,可苏瞳不同,他早已认可了她的存在,总在关键时刻与他许多感动,就像暖阳一般裹着他,是他无可替代的光明,值得用性命去守护的存在。
叶璇玑不轻也不重地说:“本宫于你有恩,此恩分量尚不足乎?”
苏伏忙应道:“恩重如山!”
“既如此,为何本宫开口,你却仍要推脱?”
苏伏认真地说:“她虽为真人认为女,可同是在下之女,她既非货物,又怎能拿来送人,在下有自信,对小女的珍惜爱护,必要高于真人之上。”
叶璇玑幽幽然道:“本宫于你有恩,你尚且拒绝便也罢了,你将本宫夸上了天,却又不肯为本宫做出一些牺牲,显见方才所言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