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形势渐渐明朗,令世人瞩目的是,天道盟此次行止竟由云山城为首,云山城城主云易儒,领天道盟上下统共数千精英修士渡海,单单大型飞楼船,就有二十来艘。其上非是装载修士,而是包括符篆在内的物资,显是做足准备,要与东西魔宫争这一场胜负。
究竟是二大门阀分吞秘境,还是落得一家,还是两家都不得,真个扣人心弦。
此些前提,还要争了再言。
话表太渊城渐渐止了风潮,管雨石好似人间蒸发,寻他不着,无量殿上下,也都开始散漫下来。
尤其此时,太渊城居民最是忧惧。二大门阀围绕其展开争斗,怕是个余波都受不得,哪还有心思去寻一个失踪之人?
城内散修,有大半都逃离,少余的,便是四大势力与玲珑阁,天工坊之人,最后则是一些已扎根在太渊城,有家有业的散修,舍不得这里,只日日把门锁闭,期冀躲开这余波。
而像云氏商行,根基都在太渊城,少不得要与其共进退。
各大势力始知,图谋太渊秘境,本身便是愚蠢。为争太渊令而死,只能是白死而已。就不要说秘境,里头是个什么情状,有甚危机潜伏,都是未知之数。
然而总有一些人,怀着侥幸心理,想着万一之可能,到处去联合有共同想法之人,虽不成气候,但渐渐成了一点声势。
然佛妖大战掀开帷幕这一日,却发生一件令人悚然之事。此事令所有觊觎太渊秘境的散修,心思尽都冷却,再不敢有任何念想。
约是午时,太渊城居民都在茶楼酒坊讨论佛妖大战。地点是城西,往日喧嚣街道,今日却异常清静,只有少许几个人淌步。
商贩们无聊得打起呵欠来,便都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谈。
“砰!”
突然,一道轻微的急促闷响响在耳边,众都循声去望,只见是一个散修突然向前倒地不起。
一个年轻商贩见此,玩笑的说:“便是昨夜去了妖兽山林,也不至累得当街睡着,道友好生异趣也!”
另一个笑道:“这话说得不对!当街睡,倒也符合大道。岂不闻‘天为被’,‘地为席’,何处不能睡得?
众皆莞尔一笑,“此言有理,道兄且睡罢,我等莫要搅扰!”
众就要散去,其中一个偏生爱管闲事,嘿然笑道:“便先瞧瞧他是什么模样,日后倒好结个道友缘。”
当即去轻拍他肩膀,未见动静,他脸色一变,复轻触他体肤,不由向后退得几步,脸上尽是骇然:“他……他死了……”
“死了?”
寥寥几个行人与商贩,尽都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就去将之身子扳正,只见其脸色惨白,七窍都有血迹,瞪着一双眼瞳,却是死不瞑目。
“这……怎么会?”
此人当街行走,突然倒下就死去,只这寥寥几人,便是施了法决将其暗害,总有些许灵气波动罢?
“如此诡异事,还是尽快知会寒风寨为妙!”此是城西,为寒风寨所辖。其中一个略着慌,说着就要步去。
“等等,你们快看!”
却有人发出惊呼,就在此时,众人尽都望去,只见那尸体,自脸部开始,竟寸寸开始腐烂,而后生作白骨,又不两息,便连白骨都化脓,向四周发散恶臭,令众人都捂鼻。
“该死,定无施法痕迹,这是什么恶疾?怕会传染?”
众人都是修士,百病不侵,可此时都不禁害怕起来。
那两个商贩惊恐的指着两个触摸过尸体之人,道:“你二人都摸过他,该不会也……”
众人都不禁离他们远几步,二人吓得连连摆手,正欲辩解,耳边却又传来‘砰砰’两声,再一循声望去,只见又有两个修士无缘故倒地,皆是脸面朝地,眼尖的瞥见一丝不自然颜色血迹,登时惊恐的说:“他们也……也死了……有……怪……怪物……”
他几乎是慌不择路的逃走,有这先例,尚能动弹的几个人,亦向四处逃去。
倒下二人,很快亦如同第一个一样,只是那白骨化作的脓液,化作一丝丝的雾气没入虚空,向着四周散去。
而此地之事,亦随着那些人传扬开去。太渊城便开始流传能杀死修士的瘟疫之说。
伊始没有人在意,可第二日,城中有数百人在家中暴毙。其中有凡人,亦有修士,没个比例。另有数十人出现症状,神智不清,发着恐怖高温,处于随时会死去的状态。
太渊城顷刻陷入恐慌之中。各大丹药铺解毒丹,除瘴丹倾销一空。那些染疾却未死去的修士与凡人,尽都被大势力之人隔离,倘有反抗的,就即处死。处死之后,便即用火焚烧,及时将其尸首焚毁,便不会化成脓液。
对秘境有念想的散修,霎时就崩解,就连一些舍不得离开太渊城与大势力的弟子,都星夜披雾逃离。
到得第三日,众修发觉解毒丹与除瘴丹尽都无用,一批批的逃出城去,所剩散修,竟十不存一。便是留下来的,也都整日锁门不出,生怕也染上恶疾。
甚有许多染了也不知,无声息的死于家中,化脓之后,使得左邻右舍亦同感染。
第四日,这瘟疫便覆盖了半个太渊城。
直到此时,众人才想起来,天宫山上还有一位小医仙,或许她的医术有用?
第四日约未时,云氏商行便有人直奔天宫山。
此人却是前次云氏动乱为云素素立下汗马功劳的楚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