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眼睛微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我,信不信我让朝夕月马上把你赶出北邙宗。”
苏伏淡淡道:“你是天下少有的大能之一,师尊哪里敢违抗你的意思。不过这样真的好么,我可是北邙宗有数的后起之秀,即便师尊听了你的话,将我赶走,你与北邙宗之间就存在了一道裂痕,还未开始合作就已经有裂痕,日后果真能成事么?”
“你想利用北邙宗人手替你办事,北邙宗则想利用你当靠山,摆脱没有大高手的窘境,算是相得益彰,想顺遂合作,还是不要做一些损人不利的事情。”
他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我之前曾听师尊说过,北邙宗曾请过你出山,为何当时不愿,却又主动找上门来?”
半载前,竹儿将小渊带走后不久,苏伏便在自己的阁楼里见到了他。似乎是他分身一类的存在,而且对北邙宗生出了兴趣。
当然,若不是竹儿的关系,小渊根本不会想认识苏伏,自然更不可能与他住在一个阁楼里。
如今北邙宗上上下下都知道,小渊似乎是个了不得的超然存在,以至于北邙宗的两个实际掌权者见了他都要毕恭毕敬。
小半载时光,苏伏明里暗里的探听情报,统合之后,便将小渊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在逐渐的相处之中,他发现小渊虽贵为魔主,其处世与心智都与小孩子无疑。
小孩子缺乏明确的判别能力,是以对于苏伏这一套一套的说辞,只是感觉很有道理,却又不懂得是什么道理,更别谈反驳了。
而苏伏又巧妙的转移话题,顿时使他关注的重心一起转移,闻此便冷道:“我此次来到陆上,第一便是报楚老妖的一箭之仇。他在我的谋算下损失了一道分身,数千载的修为化为乌有,这让我很是痛快。不过,这还不够,若能让他更不痛快一点,我就会更痛快。”
苏伏眸子微闪:“那么第二又是什么?”
小渊正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但很快反应过来,遂瞪了苏伏一眼:“你在套我的话?他们说了,此事属于机密,闲杂人等不可知道。”
他森然的一笑,又道:“让你知道也可以,除非你想死!”
魔主便是魔主,杀人与喝水一样容易,根本不会有心里负担,这才是小渊区别于普通小孩的地方。
苏伏淡淡的一笑:“谁活着好好的想死呢?这样说罢,我确实很好奇你来陆上的第二个目的,以你的身份地位,无非就是玩乐,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事能吸引你的兴趣,为此还亲身来到北邙宗,选择与北邙宗合作!”
小渊冷冷一笑,径自来到凉亭内坐下,对着红素挥挥手道:“你出去!”
红素巴巴的望了望苏伏,在他轻轻点头下,便起身出去。
凉亭内只剩二人,小渊方才说道:“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只要帮我办成一件事。”
“哦?洗耳恭听!”
小渊稚嫩的面容竟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只要你将那个老是缠着竹儿讨嫌的蠢货江河杀死,我就告诉你这个机密!”
“嗯?江河?”
苏伏微微惊讶道:“竹儿的师弟,他招你惹你了?你本体不是跟在他们身边,一个念头就可以碾死他了罢,还要我出手?”
小渊道:“这件事情我不能动手,如果让竹儿知道,她一定会恨死我的。”
苏伏古怪的说道:“区区一个木属化灵,恨你就恨你了,整个真界的生灵对你都不算友好,也不见你在乎。”
小渊不耐烦的说:“你不要管这样多,只说做不做罢!”
他的脸一拉下来,顿时有些势气往外散逸一些,周遭十里范围内的北邙弟子统统感应到这份可怖,急急忙忙的退了去,实在是被吓到了。
偏偏整个北邙宗上下,苏伏是唯一一个不惧他的人,所以与以往一般,苏伏面色淡淡的回应:“你只要一声令下,整个北邙宗都会愿意为你办事,不要说小小一个江河,就是一整个法相宗,灭他们也不用半个时辰,为何非要找我?”
小渊的脸彻底拉下来,生气的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来陆上的第二个目的?”
苏伏心思灵透,一点就通,闻此便笑道:“你是不是会在我杀死江河以后就向竹儿告密,好让她不跟我往来,这样就有法子制我,是也不是?”
“你怎么知道?”小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恨得牙痒痒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对我一点也不恭敬,我早就想把你变成秽渊魔气为我所用。”
苏伏夸张的拍着胸脯:“魔主啊魔主,您这样惦念我的性命,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其实成为魔主的一份子,仲谋深感荣幸,随时欢迎魔主动手。只是在我意识消散以前,请允许我给竹儿,也就是我的好朋友传一封告别信。”
小渊其实倒也不是非杀苏伏不可,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有着古怪,本着消除竹儿身边一切威胁的宗旨,他要观摩竹儿修炼自然生机之道,也不需要太多人搅扰,更不能让竹儿因为某些变故而终止修炼,这些都是他不愿亲自动手杀人的缘故。
而苏伏的实力,他多少知道一些,虽然与真正高手相比还要逊色许多,却足以帮他办许多事,他又是竹儿的‘好友’,必要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利用。
苏伏岂是省油的灯,凭小渊如今的心智,是怎么也玩不过苏伏的,故二人总是苏伏占了稍微一些上风。
苏伏倒也辛苦,要不能败下阵来,还要让小渊以为自己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