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庐州东侵,与莒州何干,便是两州联盟,至多出个援兵,关息妖族存续,你口气太大了!”
夜神月冷冷的说:“妖神宫封你做妖王,是因为你这妖帅之躯,不要想得太多。”
眼前棋盘,白子杂乱无章,单纯以棋力比较,苏伏自然不惧她,可对方以演法较量,为保记忆不失,就落在下风,棋输一着。
苏伏也懒得费脑筋,淡淡说道:“我口气大不大,还须陛下评判。统领要知道,我没有回剑斋,来到莒州当一洞妖王,不是我叛门,是因为莒州乃是青州盟友,统领明白么?”
夜神月眸子微微一闪,说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要忘记你剑斋弟子的身份么?”
“不敢!”苏伏望向凭栏外湖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青州若沦陷,莒州如何独善其身,伏是为莒州万千妖族考虑,陛下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夜神月冷冷一笑:“你是在说我愚蠢么,没想到突破妖帅以后,胆子变得这样大。”
她终究不是刻薄之人,且在知道苏伏有求于莒州时,便对他不回剑斋的理由感到释然,想了想,又道:“我可以引你去见陛下,但不论结果如何,你要答应我,日后明月谷或妖族有难,你不得袖手旁观。”
苏伏略一拱手:“这是自然,除此外,伏另有一请。”
“说!”
“此后战乱,我不得不防宵小,瞳瞳诸女便留在明月谷,好解我后顾之忧。”
苏伏说着,微微闭眸捻决,一道灵光自虚空泛起,泯灭之后,竟化出一具与苏伏一模一样,并且也着月白长衫的人来。
夜神月惊讶说道:“身外化身?”
站着的苏伏微微笑道:“是,也不是,这具躯壳只能承受我一成的修为,况且心神无法两顾,这化身只不过掩人耳目。我答应过瞳瞳,不会再丢下她。”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行动,时日无多了。”化身说着就坐到了本体位置。这具化身是苏伏早就备好的躯壳。
夜神月望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苏伏,微微感叹道:“若流苏有你一半悟性秉性,我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
两个妖帅全力赶路,数个时辰以后,便来到君山圣君城,其时已是未时,因为夜神月的身份非同小可,两人顺遂入到内宫。
经妖相陆龟蒙通报以后,又候了小片刻,妖皇楚渡终于现身。
“剑斋苏伏,见过陛下。”苏伏行剑礼道。
楚渡望了望夜神月,又望了望苏伏,笑着说道:“不用多礼,你二人来的很急,有什么事么?”
夜神月行罢了礼,便道:“陛下,具体还是由苏伏向您汇报,属下另有要事,先且告退!”
陆龟蒙亦同告退而去,御书房内就剩下楚渡与苏伏。
楚渡缓步向御台,随后伸手虚引道:“坐着说话。”
苏伏再次行礼谢过,便去落座,道:“一别十载,不想如今却是以妖王身份觐见陛下,世事难料啊。”
楚渡轻轻抚须:“你能修成妖帅,吾甚感惊奇。就是不知,谁指点你入得门径。吾所创《炼妖经》,可不单单只有悟性便可以修成的。”
苏伏想了一想,轻声说道:“第一个要感谢的自然是璇玑真人,没有她,我早就死了。第二个要感谢的是剑斋同门与长辈对伏的爱护,习得一身剑术,才能走到今日。第三个应该便是小医仙青衣,这机缘也是拜她所赐。”
说到这里,他音声微顿,又道:“伏未入道以前,陛下似乎便知道我的存在,敢问这是为何?”
楚渡越看苏伏,越觉得顺眼,他抚须笑道:“不错,几十载春秋晃眼就过,你降世之初,有一个老友便以神念传讯与吾,言你必有大成就。神月是妖神宫暗卫统领,此事吾便交付给她,岂料你另有机缘,吾便静观其变,几十载过去,你还是来到了莒州,来到了妖神宫,冥冥中的缘法,妙不可言!”
苏伏恍然的说:“所以陛下不吝一个妖王位么。”
楚渡摇摇首道:“你仍是剑斋弟子,吾对外虽不否认你与妖族的干系,可你终究还是剑斋弟子,此次上门,想必也是为了剑斋来做说客,是也不是?”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苏伏站起来,略一拱手,坦然说道:“正是,北地庐州,东都,散修盟,北邙宗,火云洞,天坛教组成联盟,欲要东渡,征伐青州,恐怕酝酿已久,时日无多,不知东都有什么底牌仗恃,伏不得不先筹谋!”
楚渡伸手轻按:“你且坐着说话,在吾面前,不要拘束。”
“这个消息,你从何处得来?东都的动作,瞒不过人,但他们要东渡,征伐青州,确出乎吾意料之外,你且说说,可有实证?”
苏伏重又落座,认真的说:“紧要处无法泄露,我只能说,盟约乃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东都现任掌座叶启心亲口所言。东都欲要打青州一个措手不及,必要倾尽全力,不会顾及妖族,到时妖族立场,重中之重,陛下认为呢?”
楚渡思忖片刻,皓若辰星般的双眸闪着莫名的光彩,说道:“若真如你所言,那此次东伐联盟岂不有三个魔主?吾妖族何以要赔上万千性命来与东都为难,若最后青州沦陷,莒州又恶了庐州,要如何自保?”
“你应该知道,莒州与商州本就不睦,若商州趁机撺掇东都,联合对付莒州,吾妖族千万条性命,岂不是跟着葬送?”
苏伏缓缓吐了一口浊气,说道:“青州与莒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