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只是二人错觉,因这大宅院什么都没有发生。n∈,然而,令二人心惊肉跳的是灵觉里传导回来的感受。那是一缕缕的生机像是摧枯拉朽般的泯灭归于虚无。因这感受,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箍住心脏,几要窒息。
“找到了!”
许是千万载,许是一刹那,当耳边传来喜儿轻柔的声音时,二人的身体不约而同的一震,回过神来,便只瞥见喜儿娇巧柔弱的背影,穿入了宅院一隅。
两人对视一眼,足尖微点,身形便似大鸟般越过一进进紧密相连的院落。沿途所过,入目之景令二人不禁头皮发麻,只见得一具具失去生机的尸体凌乱的铺摆。更让二人心惊的是,他们的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死前是什么样,死后便是什么样。即是说,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死去了。
究竟是什么神通,居然能够杀人于无形?是否与神秘的鸩长老有关?在喜儿那一副天真无邪的脸孔下,藏着一颗怎样的修罗之心,眼都不眨,便杀掉如此多的人?
怀抱着诸多疑问,两人来到宅院间中处的院子。
“嘭嘭——”
尚未落地,便闻两声巨响,未及多思,便见一只庞然大物腾空而起。
那是由灵气聚合而成,狰狞恐怖的妖兽,似有妖兽之魂的缘故,其血盆大口竟有垂涎滴落。
凌远寒身形在半空一顿,借着一顿之力,身形往后翻,落在屋顶上,眼睛微微一眯,说道:“竟是法符,观这气息,必出自大师之手。天下能将妖兽之魂融入法符之人,只寥寥数者。”
柳沐眼珠子一转,传音道:“你我且暂作壁上观,瞧瞧咱们的师姐还有甚神通!”
话音未落,整个宅院的上空骤然爆发出层层的震动,那是方才喜儿身上散逸出来的黑暗,像似要统治覆盖宅院的灵气层,又像似被无形大手生拉硬拽的揉成团,在一阵阵恐怖的响声中,所有的黑暗就都凝聚到间中处。
在两人惊愕的注视下,所有的黑暗以喜儿为核心,竟自主的形成一柄巨剑,法符妖兽还未发出它降世的第一击,就被巨剑一斩成为两半。
“吼吼吼——”
在惨烈的嘶吼中,妖兽整个崩碎,还原成法符,许是这一剑威能不足,法符本身并未受损。
喜儿轻轻一笑,凌空一摄,便将法符取到手。
在她的身前,站着一个约四十五六左右年纪,锦衣覆体的雍容华贵的男子。他的脸色煞白,唇边挂着血迹,显是法符被破,他亦受了反噬。
“你究竟是谁……”
他用着几乎咬碎牙齿的声音说着,眸子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仇恨、狂躁。
“云止行,云山城旁支子弟,乔装改名混入大图国,监视黎家的一举一动,业已二十载有余。”
喜儿轻声的说着:“你的资质虽然低等,却因此靠着云山城的供给修到凝窍。近载云山城与黎家势同水火,你从中为云山城立下了莫大功劳,是以你的地位在云山城中也不算低,加上你是云易儒的侄子,你这一死,必令云山城全力报复。”
随着她的话语,中年男子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化作一声惨笑:“原来如此,挑拨云山城与黎家的关系,得益者不过是神州近来崛起的门派,你是法相宗还是巫王宗的人?”
说话的同时,虚空中有气流涌动,喜儿抿嘴一笑,并指为剑,轻轻的一划,便闻两道金属撞击声,两柄泛着冰冷光泽的利刃便倒飞回去,‘嗤嗤’两声,深深的没入男子身侧。
“云山城早已按捺不住野心了罢,黎家也好,太乙圣地也罢,都不过是绊脚石而已。”
喜儿忽然向前走了几步,“你身为云家重要人物,想必知道一些云家的隐秘。就拿这宅院所有人命来换罢,若你愿意告诉我,他们可以不用死。”
云止行见偷袭无果,又闻此言,不禁冷冷一笑:“他们的命和我云山城的隐秘比起来,一文不值,若是没有拿得出手的筹码,劝你趁早杀了我,否则,待我云山城援兵到来,你……不,你们都得……”
‘死’字尚未出口,喜儿剑指便翻动,一丝不起眼的灰色剑气便穿过云止行的天灵。
“言之有理……”喜儿灵觉扫过他的尸体,确认他已死后,便伫立沉思。
凌远寒有些呆的望着喜儿,这个看起来和善又有点害羞的师姐,竟是这么个不按常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柳沐跃落小院空地,举走两步来到喜儿身边,轻咳一声道:“师……师姐,杀他与杀他们,皆可引起云山城仇恨,既然如此,为何要杀死那些无辜……”
然而说到此处,柳沐忽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他原本是想质问喜儿为何要滥杀无辜,这样做对于剑斋并没有好处。
喜儿想了一想,说道:“他们死或不死,于大局都无碍。不过,我只有这个办法才能逼出云止行。”
闻此释怀之言,柳沐心中仍有些别扭,却也不好再开口。
凌远寒一同落下,他与柳沐不同,见过太多死亡,早已习以为常,也并不觉得喜儿做的有哪里不好,倒是对喜儿的神通非常感兴趣,便道:“师姐,方才那化身杀意究竟是何神通,似非剑诀!”
喜儿有些腼腆的一笑:“其实我也不太懂,师尊说过,这是我天生便拥有的。我没有苏师兄的悟性,那些剑诀对于我而言,太难了,徒具其型,不能与苏师兄相较的。”
凌远寒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在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