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刚泛白,小皇帝派人送来铠甲。
置着铠甲的托盘被安静的放在桌子上,上面盖着块红布。风怿清轻轻掀开,是一套银色铠甲。
铠甲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似是沉封又似等待,却无时不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力量。
风怿清的眼眸深了几分,这是风德大将军穿过的盔甲,他怎么可能忘记,十年前,风德就是穿着这身盔甲在战场叱咤风云,把黑子国打得节节败退。
十年了,风怿清抚摸着上面几道稀疏的刀痕,眼眸深沉。尘封了十年,它却依然坚固锃亮,以随时待命的姿态,迎接最残酷的战争。
风怿清罩袍束带,托起铠甲,一一穿上。正要带头盔时,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看,白米米已经起来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风怿清摸着白米米的脸,一脸心疼和温柔。
白米米摇了摇头,望着一身铠甲的风怿清出神。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怿清,见惯了他风清朗月的样子,如今一身铠甲在身,非但不令人感觉突兀,反而让人觉得英俊潇洒中还透着几分令人心安的力量。
这是她曾经最向往的样子,如今却不是她最想要的样子。
白米米转身把桌子上的头盔拿起来,踮着脚放到风怿清头上,扣好,捧着风怿清的脸端详了几秒,咧着嘴笑了。
风怿清盯着白米米笑得有点傻有点假的笑容良久,低头狠狠吻下去,在沦陷前决然抽身离开。
白米米追到门口,望着风怿清的背影这才红了眼睛。
——
风怿清的出现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所有人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一时间愣愣的望着小皇帝旁顶盔掼甲的风怿清晃了神。
军队里有一小部分士兵是先皇的老部队,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全都捏紧了手里的兵器,微微红了眼眶。
而新兵们愣神过后,则是士气高昂,内心仿佛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勇气倍增,对这场战役有了更强信念和必胜的把握。
他们,都好像看到了当年风德大将军的样子!
此刻,没有人想起至今还未撤销的全国通缉令,没人介意带领他们的是一个有重大叛国嫌疑的嫌疑犯,或许,他们压根就没有放到心上过。
“报!”
一位士兵策马城外而来,离皇上十丈处翻身下马,跑过来,高声道:“禀圣上,黑子国大军正向京城移动。”
“好!类国的将士们,听令!”小皇帝骑上战马,高声呐喊,“随眹出发!为类国、为百姓、为父母妻儿,将布鲁德打回老家!”
一身金丝铠甲的小少年,沉稳自信,在士兵的拥护中向城外出发!
“打回老家!”
“打回老家!”
战旗摇起,战鼓响起,十万大军高声呐喊,声音此起彼伏,响彻京城。
此前京城的百姓被禁令于城内多日,数日前才开城,但全国各州城只许出不许进,很多人权衡考虑最终还是选择留在城内观看局势。
今日皇宫竟然召集军队,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城外出发,这才知道原来是要打战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理解了此前封城行为,这会儿自发的站在街道两边,为勇敢的将士们加油助威,好不雄壮!
年关前一天,京城城外。
“父王!京城兵力虚空的消息可否属实,京城为何如此安静?我们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不可能没有响动啊,儿臣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布鲁单烈将战马与布鲁德并驾齐行,不安道。
“风怿清的通缉令还未撤下,从京城派出的大部分兵力也未收回,就算那小毛孩想跳也跳不起来,怕什么?”布鲁德目视前方,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面无表情,一身的暴戾之气。
“儿臣还是不安,再派人前去打探一下吧!”
“没出息的家伙!”布鲁德瞥了一眼布鲁单烈,沉声道,“从这里到京城不过一天行程,那小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家门前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支兵队吧!这会儿怕是找着大人在商量法子呢!呵,不过就算他想破了天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空城计在我这儿可不好用!”
“况且黑子国的二十万大军在边关造弄声势,已将他西边的驻军吸引了过去,就算他从南边调遣兵力,到了京城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我们再从京城反杀回去,把他的边关驻军部队包成饺子馅,就算他类国不死也要给我割层肉!”
布鲁德虽然心里有十足的把握,但还是派了人去打探,吩咐完了命令,看到路边稀疏的农家院舍,冷哼一声:“蝼蚁鼠辈,待吾回程,一个不留!”
大军继续往京城方向移动,半个时辰后,前去探消息的人慌慌张张的回来了。
“大……大王!不……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布鲁德皱眉,斜眼看了一下探子。
“启禀大王,京城有一支大军正往我们这边赶来!”
“什么!”布鲁单烈大惊,忙问“可知谁率的兵?”
“好像是类国的皇帝,不过旁边还跟着一个身着银色铠甲似是将军之类的,此人属下不认识。”
“慌什么!他们有多少人马?”布鲁德斥声道。
?
“周围地形不好勘察,无法正确估算人数,不过看样子至少五、六万人!”
“父王,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京城兵力就剩两、三万兵力吗?这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马?”布鲁单烈心里揣测不安,“我们要不要先停下,派人打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