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名西帕希骑士正在他们身后飞速追赶,但是他们身上的负重以及战马所披的罩袍限制了他们的速度,霍尔蒂很快锁定了目标,一个距离自己并不算最近,外面穿着红色罩衣,里面是锁子甲的家伙。
他的铠甲正好就是锥头箭最克制的那种类型,而且他的位置也是最合适的,差不多相距十米。
霍尔蒂没有多想,他瞬间拉开弓弦,几乎只是下意识的瞄准一下便将箭矢弹射出去。
所有看运气的事,最好都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黑色的箭矢穿透空气,红袍的西帕希武士弯下身子,举起手中并不规则的土耳其风格木盾试图格挡,但是这没有起到什么好的效果。
霍尔蒂射出的箭矢直接贯穿了他的面庞,深深地钻进了他的头颅之中,这个西帕希骑士直接向后仰去,从马上摔了下来,显然是活不成了。
但是他的脚还挂在马镫上,这具尸体就这么在浑然无觉的战马拖拽下继续向前。
霍尔蒂嘴角微笑,幸运女神今天站在自己这一边。
刚刚自己瞄准的方向是这个人的胸口,瞄准躯干要比头颅这样的小目标要稳妥些。霍尔蒂在箭矢从弓弦上飞出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箭射得有些高了。
但是那个倒霉的西帕希举盾弯腰的行为正好将他的面门要害送到了霍尔蒂的箭前,锋锐的锥头瞬间穿透了他的头颅扎进了脑子里,一下子就要了他的命。
另一边的老卡萨则更加生猛些,他左右开弓,将箭囊中箭矢连珠射出,目标则大部分是那些没有给自己战马披上罩袍的西帕希骑士。
这招堪称阴损,因为西帕希都是依靠封地自备武器和马匹,战马都是他们的私产,战马一旦受伤或者落下残疾都能算是严重的经济损失。
而且战马也不是什么马都能当的,不仅身高和体型要合适,还要有聪明、温驯勇敢等特征,其价格远在一般马匹之上。
正如伟大的文学家杜甫所说,射马的优先度在射人之上,在霍尔蒂射死一名西帕希的时候,老卡萨已经射伤了三匹马,并且还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匹马主人的肩窝,逼得他退出了战斗。
霍尔蒂那匹有着安达卢西亚血统的战马继续向前奔驰,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依旧向前跑着。
距离城墙越来越近让它本能的感觉到安逸。
霍尔蒂再次转身,弯弓,搭箭,放弦,一气呵成。
这一次又有一名西帕希骑士中箭,他将盾牌背在身后,手中捏着骑枪冲锋,想凭借运气躲过射来的箭矢,但是运气不太好,被霍尔蒂的破甲锥头箭射穿了胸膛,滴着鲜血的箭簇直接从背部冒了出来,他整个人伏在马上已经疼晕过去了。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霍尔蒂不断地从箭囊之中摸出箭矢,然后转身向后射去。
弓弦在拉扯之间飞速摩擦空气而噼啪作响,霍尔蒂的力量让他可以轻松驾驭这种射击,另一边的老卡萨则因为年老力衰,在发射时有些力不从心了。
从这点看火枪取代弓箭真的是大势所趋,大家一样命中率堪忧,不过依靠化学能的火枪要省时省力太多了。
在霍尔蒂就要到达城门前的时候已经射出去了十支箭,除了两发脱靶偏离之外,霍尔蒂已经射死了三名西帕希骑士,射伤了七人,其中五人都是重伤。
另一边的老卡萨也堪称精锐,不过他只是射伤了两人,大部分箭矢都插在了战马上。
还剩下三十多名西帕希骑士仍然保有战斗力,他们在距离城墙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停顿了下来,因为再往前一点就会陷入城墙上日耳曼佣兵的火力投射范围之内,不过他们仍旧不肯就这么放掉眼前的敌人。
现在城门紧闭,一旦开门接应霍尔蒂和老卡萨进城,五十米的距离正好可以让他们发动一波冲刺夺下城门。
老卡萨骑着马贴在霍尔蒂后面,刚才那波冲刺和溃退将他的战马折腾的不轻,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白气,而霍尔蒂胯下的战马则看上去游刃有余。
远处被霍尔蒂甩到地上的克里斯蒂安贝伊已经重新骑上了战马,他在后面全程观看了霍尔蒂的表演,十箭射倒七人,这样的射术有点考验克里斯蒂安的世界观。
这个年头还有射术这么好的人吗?
这是克里斯蒂安的第一个念头,接下来他便迅速想到。
这么牛逼的人怎么会所在佩克什城呢?你这么厉害咋不去莫哈赤砍人,缩在这里算什么英雄?
佩克什城的城墙上,除了日耳曼佣兵外又多了些人,以纳吉为首的一群修士以及几个行会的富商。
他们听说了奥斯曼人大军前锋已经到达的消息,也知道了佩克什伯爵霍尔蒂要和奥斯曼人交涉,所以纷纷走上城墙来看热闹。
这些人本来就是佩克什城的头面人物,斯维因也没有难为他们。
“伯爵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纳吉之前的精力大部分都浪费在男男女女的屁股上,对霍尔蒂的武力并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斯维因随意扫了一眼下面的西帕希骑兵数量,然后端详了一下他们的装备,估算了一下双方的战力比。
“我估计问题不大。”
德国人的回答让纳吉开始怀疑自己的数学能力,是不是数错了。佩克什主教皱起了眉头,他大着胆子探出头去仔细数了一下对峙双方的数量比。
没错,自己没有数错,看来这些德国人真的是靠不住的。
“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