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你不至于吧?”谭亦哲皱起眉头来,不悦的道,“好歹你我都是朝廷命官,你这左一句右一句的没完没了!简直是……有辱斯文!”
“怎么,眼见着谭大人是王爷的心腹嫡系了?人家都明目张胆的做了,难道还怕别人说几句?”宋高也冷了脸,“就算你我不说,这渝阳城的百姓们也会说,难道你谭大人还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中,王府的小厮抬着食盒陆续进来,开始给众人上饭菜。
宋高抬手指着一个小厮问道:“我说这位小哥儿,王爷什么时候出来?”
小厮躬身道:“对不住,宋大人,小的只管照顾饭菜,别的一概不知。”
宋高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诸位,我还有许多要事要办,就先失陪了。”说完,他转身便往门口走,谁知还没踏出门槛儿,便被两个仗剑的护卫拦住了去路。
“哎哎?这是怎么个意思?”宋高不悦的高声问。
其中一个护卫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王爷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宋高立刻不满的叫嚷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儿?我们好歹是朝廷命官!即便这里是西南王府,王爷他也没有权力辖制朝廷一方大员的行动自由吧?!”
门口的护卫却一个字也不多说,见宋高想要硬闯,便立刻把手中的长剑一挥,指住了宋高的咽喉。
“你这……好,好好好……本官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宋高指着两个护卫,咬了咬牙,一双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本官要见王爷!”
“宋大人,宋大人!”旁边一个六品朝服的官员上前来劝道:“宋大人,王爷把午饭都给咱们预备好了,好歹这也是王爷的一番心意嘛。咱们就安心的坐下来享用着王府的美食吧。一切等王爷出来再说,好不好?”
“哼!”宋高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往回走着,低声骂道:“什么东西!不过是两个看门狗!”
前面厅里吵得沸沸扬扬,自然瞒不过后面小书房里一对情人的耳目。
云启亲自一勺一勺的把李钰喂饱,又递过漱口茶,等她漱口后拿了帕子给她擦拭了嘴角的水渍,低声说道;“这里凉快,你好好地睡一觉。傍晚的时候我陪你去湖上泛舟,接风宴也在船上摆,好不好?”
心心念念的人的人近在眼前,他盛颜丹姿,笑颜轻舒如朗月入怀,一双桃花眼带着一丝慵懒的风情,眼眸如同黑邃的夜空悬着的星光温润迷人,黑白分明,全是执拗的沉迷。身形挺拔如竹,漾着非笔墨能形容的致雅风姿,这种气质李钰并不陌生,相反却是心里反复描摹的样子。
她浅浅一笑,纤长浓密的睫毛掀起,一双黑亮氤氲的眸子投向将她框在怀中的云启,心底里的幸福从眸子里荡漾出来,肆意得不加掩饰:“你不陪着我睡吗?人家大老远的跑了来,难道还要独守空房?”
云启的目光一暗,唇角狠狠地抿了一下,方轻笑道:“乖,你先养好精神。”
“养好精神干嘛?”李钰故意笑拉着他的衣袖,贼兮兮的笑着。
云启俯下身去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李钰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够了又仰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低声说道:“就这么说好了。”
李钰趴在榻上抱着圆枕看着他一步一回头的离去,最后把脸埋在枕头里低声的叹息——我真是疯了!就这么跑了来,还不知道帝都城里的那些人会怎么想怎么说。
卫奕星和李铎两个人押送燕王一党进京受审,也不知道路上顺利不顺利,还有上官默和韩岳他们知道自己从西凉城直接来了渝阳会多生气?
最主要的是皇宫里的那位至亲……
想到皇上,李钰脸上的笑意尽数隐去,深深地叹了口气。如今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个宠了自己十几年的人相处了。这次直接跑来渝阳自然是因为思念云启,但此时细细想来,也的确有赌气的成分。
之前牵挂的那些天下大事如今都已经基本稳定,现如今还有李铎支撑,她骨子里的任性又尽数回来,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再染指朝政,不想再为那些事情而心神憔悴了。
李钰这边只想要跟心上人过逍遥自在的日子,甚至等不及那一场婚礼直接跑去了渝阳,却把留在宫里的皇帝陛下给气了个半死。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皇上听了李铎的话之后,生气的拍着桌子,“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父皇不要生气,姐姐许是担心西南那边还有别的变故。”李铎只得想办法替李钰开脱——遇到这么个重色轻友(弟)的盟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皇上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能有什么别的变故?不过是出现了一些假币而已,这样的事情若是云启都处理不好,他也没什么脸面来娶朕的女儿了!”
“如果真的只是假币的事情,父皇就当是给姐姐放个假吧。反正西边的事情办妥了,姐姐这次也辛苦的很,让她去渝阳散散心休息几天也好。”
“你到底还是跟她一个鼻孔儿里出气,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哪有。”李铎忙笑道,“儿臣为了早日赶回来,可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呢。”
皇上听了这话,沉沉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