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在外边等了半天只等美人出浴这一刻,只恨屋顶上的瓦片掀开的不够大,她呆的这个地方看下去又恰好被房梁挡了一下,原来云启坐在浴桶里还正好看见,现在他起身,恰好又看不见了。
于是她想着再掀开一块瓦片,争取看的仔细些。
熟料谁知这破屋烂瓦的不经事儿,她手指抠了一片瓦还没用力,瓦片就碎了一块,啪的一声落下去,刚好砸在下面的桌子上。
“什么人?!”云启猛地扯过衣裳裹住自己,警惕的朝响声处看去。
李钰暗叫一声坏了,忙侧翻身往一旁滚。
“有刺客!”守在院子里的关山噌的一声跃上了屋顶,看见一道身影踏着月色疾行而去,他纵身紧追。
“关山!”云启已经穿好衣服出了房门,站在廊檐下喊了一声:“别追了!”
关山听见云启的话,收住脚步转身回来:“王爷,那刺客就一个人……”
云启摆摆手打断了“去看看屋顶上是怎么回事。”
“是。”关山应了一声再次跃上屋顶。
然后很容易就发现了那两片被揭去的旧瓦,他俯身过去往下看,恰好看见一只冒着热气的浴桶——看来这贼不图财不害命,是来劫色的!
关山确定了这一点后,起身仔细的检查周围,发现一块瓦片的角上勾着几根碧色的绸缎丝,瓦片的缝隙里有一粒金丝缠珍珠的纽扣。
“居然来偷看我家王爷沐浴?”关山捡起那颗纽扣托在掌心里意味深长的笑了。
关山下去之后把这里纽扣交给了云启,云启捏着纽扣若有所思。
“王爷。”关山凑近了云启的耳边低声说道:“这里穷乡僻壤,一般人家的女子绝不会用这么华贵的扣子。”
“多嘴。”云启横了关山一眼,五指并拢把纽扣握在手里,转身进屋去了。
关山摸了摸鼻子看着他家王爷微红的耳根,嘿嘿一笑。
“查到什么了没有?”云少棠这才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看见关山笑的奇怪,边上前去问:“你怎么笑的这么不怀好意?”
“呃,没什么,就是刺客跑了,属下深感内疚。”
“内疚个屁!看你这样子倒像是吃了万花露!”云少棠笑骂了一句,也回房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李钰韩岳带着俩小崽子以及花满楼去小饭馆吃早饭,恰好云启兄弟二人也过来了,两拨人在小菜馆门口相遇,韩岳和云少棠依然是看对方不顺眼,连喘气儿都带着不服的样子。
李钰的目光却在云启的身上飘来飘去,心里想着太可惜了,昨晚只看见了能看的,不能看的一点都没看见。
云启这回倒是没躲避,目光极为平静的看回去,最后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
李钰察觉后狠狠地瞪回去,又心虚的垂下目光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前。
——老娘浑圆饱满,性感迷人,若不是这衣服太保守,那道深邃的事业线绝对值得骄傲……咦?怎么少了一颗扣子?!
李钰穿的这件深碧色贡缎暗花对襟窄褃长襦上有一溜儿七颗珍珠缠金丝的扣子,如今第三颗扣子不翼而飞,衣服还被钝器刮坏了。而且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中衣,她都没发现!而且最可恶的是居然没人提醒她!
恼羞之际,李钰转头瞪韩岳。
韩岳感受到她的目光后转过脸来,茫然的问:“怎么了?”
李钰哼了一声,又低头瞪元宝和云越,元宝浑然不觉,云越咬着手指头抬头看李钰:“姐姐,好饿啊,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吃货!”李钰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往回走。
“哎?”云启却叫住了她,“你是不是丢东西了?”
李钰抱起双臂挡住胸前的尴尬,没好气的问:“怎么,你捡到什么了?赶紧的交出来。”
云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猜的。”
“没有你废什么话!”李钰等了云启一眼转身走了。
“姐姐去哪里了?”云越好像没断奶的孩子,一离开李钰就开始不安。
“女人家事儿多,咱们先去吃饭了!”元宝伸手拉过云越,拽着他进了菜馆的木栅门在一张木桌旁坐下来。
韩岳懒得多说什么,手中的弯月刀往桌子上一拍,叫店家把能吃的都送上来。
花满楼拍了拍韩岳的肩膀,转身去云启和云少棠的桌旁落座,并微笑着跟两位王爷问了早安,又道:“过了这个镇子往前有栈饭馆,咱们在这里吃饱喝足,最好再带上些吃的上路。”
云少棠对韩岳不满,顺带着也迁怒花满楼,于是撇了撇嘴,哼道:“这小菜馆,就算是连泔水都带走也不够你们几千人马吃的吧?”
他故意往恶心里说,花满楼却不怎么在意,一边拿过勺子给云启成盛粥一边笑道:“这个王爷不用担心,羽林军随身带着十天的粮草。十日后我们早就到了沂州临州的地界儿,那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儿。”
“我们才懒得管这些,吃饭。”云少棠没好气的端起粗瓷碗喝了一口粥,粥刚到嘴里,他立刻皱起眉头扭曲了五官,一转头把粥都吐到了地上,并连着吐了几口:“呸!呸!什么玩意儿啊这是,怎么这么牙碜?!”
店掌柜的看见这边的动静赶紧的跑了过来,歉意的躬了躬身,说道:“哟,对不住了这位爷,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的细米早就用完了,只有这糙米煮粥喝,您若是吃不惯这个,我们还有杏叶羹。”
“杏叶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