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兰忙说:“还有一件事,新任的总兵大人来了,不光拜会了老祖宗,老祖宗留下吃饭啦。”
“哦,这倒新鲜,人怎么样?带了什么礼品?”新任官员前来拜会,这对陶家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一般都是自己大伯或者自己二伯见一见,少见老太君亲自接见的。
郁兰说道:“是个年轻的哥儿,十七、八岁的年景,听说已经被封了爵位,好像是安陵君,空手来的。”
“空手?这么不懂规矩?”陶鸿骤起眉头,感觉自己堂堂公爵门第被人轻视了:“年纪这么小就能执掌一州军事,应该是某个大家出身吧,那不应该不知道规矩啊。”
丫鬟郁兰忙说:“今天老祖宗可开心了,好像和七小姐也认识。老祖宗还叫七小姐去见了呢。”
陶鸿不高兴道:“内宅女眷怎么能轻易去见外客,以前淘淇就是个没规矩的,这才坏了名声,丢尽我公府的颜面,祖母也是,唉。”说着还颇为忧虑了一番,好像真的担心定南公爵府的前途和颜面。
晚餐之时,基本陶家的男女老幼都知道,新任的元州总兵是个年轻人,并且被老太君留下用餐。
按照规定,男女是不能同桌吃饭的,老太君和女眷们在后厅,前面是三位老爷和几位公子,除了第四代的幼子,yòu_nǚ离不开母亲跟着一起在后厅,其余的人都在前厅。
金穗领着林越进到厅堂,众人又是侧目,金穗是谁?老太君身边的体面人,除了老太君和三位老爷、夫人之外,便是这些少爷小姐见了也在礼让三分,是拔尖的存在。
林越在客房打坐一下午,本来也是闲来无事,不如趁机疗伤,晚上府里的人回来齐了,林越自然也就过来了。
不愧是当地第一的大家族,见到林越自然有一番寒暄。
自老太君之下,是兄弟三人,大哥陶修威严古板的模样,本身承袭了定南公的爵位,时时刻刻保持着威严的样子,他膝下只有一子,也就是当初和林越比试枪法的大公子陶泽,现如今在北疆的西王母关戍边,和周芷蓉有一场失败的婚姻,貌似还是在林越的帮助下顺利分开的。
而二房的主人相对热情一点,这也好理解,二老爷陶健就是淘淇的父亲,几年前林越就在神女庙见过,被妙妍祭祀夜里采补过。本身能力平平,讨了一个元州别驾的官身,掌管一州钱粮,和大哥不同,毕竟和林越以后算是同朝为官,陶健并没有因为林越门第太低而轻视,依旧是一番热情的拉着关系。
他旁边只有一个儿子,便是四公子陶波,听说也是一个纨绔,本来应该还有一位二公子陶渊的,是二房长子,可惜身体不好,表面看似无事,但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时常抽搐犯病,所以一般来说是不见外客的,年初刚刚得了一名幼子,名唤陶蕴。
三房的主人陶伟,和两个兄长不同,给林越的第一印象就是钻营,本身陶伟在家中就管着不少产业和城外的庄子,听说是一个搂钱的好手,想来也是,大哥有爵位,二哥有官身,老三除了多搂钱也没什么盼头了,老太君还在,三房都算是嫡系主家,哪一天老太君一去,三个房头分家,有爵位的老大绝对是宗主,其他两房肯定会被列为旁支。
他身后有两个儿子,三公子陶济是个老实人,看起来就很木讷,他爹的那股子钻营劲头一点都没学来。而次子则是六公子陶鸿,略有文采,但是爱沾花惹草,年纪轻轻便有fēng_liú之名,经常和元州的世家子弟们谈天说地。
看向林越也是一脸的不耐,林越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心态,貌似并不怎么看得起自己,林越摇摇头并不放在心上。
一顿饭也是吃的挺压抑,虽说珍馐美味层出不穷,但是死规矩实在太多,有的还算是礼节,有的就比较莫名其妙了。
看林越这‘没规矩’的模样,陶鸿是一阵的厌恶,感觉自己好歹是一位大家公子,和这样的乡下士人一起吃饭,是在拉低了身份,自己的好友非公即侯,林越的安陵君实在是低了点。于是不禁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