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队队主驱马上前,冲游安沉声:“将军有令,叛将牛锆交付我等带走,至于左营,则暂交给你掌管!”
“多谢将军!”
游安抱拳回敬,那等下贱模样几乎把牛锆的肺腑憋炸:“好你个游安,枉老子相信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等吃里扒外的主…”
队主厌恶牛锆叫骂,直接命左右用粗麻布堵住牛锆的嘴。
“狗东西,敢对将军有二心,简直找死,不过你也没几声叫唤了,待会见了阎王爷,好好求求情,让你下辈子投胎做个哑巴!”
在骑兵队主唾声中,几个骑兵押着牛锆离开,只是游安却从队主的话里听出别的意思,虽然牛锆燥骂不断,可打心眼里,游安并没有要牛锆命的意思。
但瞧游安上前两步,唤住骑兵队主。
“大人,恕在下冒失,方才大人说什么?”
游安开口询问,队主有些不耐烦:“将军要做什么,干你何事?现在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已经是万幸,莫要多事,否则你的小命也得交给阎王!”
此言落地,游安怔住,这结果可跟于震和自己交代的不一样,几个时辰前,于震暗中告诉游安,牛锆身位不定,此非良像,若想其保命,使得左营免遭将军惩罚,就把牛锆绑了,交付将府,战后发落,可现在骑兵队主却言‘待会见阎王!’这话意思不就是说马上斩首牛锆?
想到这一茬的游安简直心潮如涌浪翻滚,眼看那骑兵队主压着牛锆走远,游安恍惚中瞧瞧二百步外的旁营营墙,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于是游安不做任何犹豫,抬脚追了上去,这让骑兵队主厌烦不已。
“大人,且慢,且留一步!”
听得游安叫唤,骑兵队主的耐心彻底消耗干净,只见他猛然勒马缰绳,力气大的让座下战马嘶鸣一声。
“游安,你难道不想活了?接连扰乱我等,信不信我等立刻宰了你!”
队主翻脸唾骂,在他眼里,游安不过是左营的副尉,论资论辈,压根就是个屁,现在牛锆都要玩完,他还用的着给这个副手什么面子?
只是队主没有注意,自己刚刚失言多说让游安幡然醒悟,也就瞬息,那游安奔至近前,迎着队主的怒面,直接手起刀出,仅此一瞬,骑兵队主心惊胆寒,可游安速度甚快,队主仅仅抽刀半空,那寒光便突至胸前。
旋即,一道血线从队主胸前破甲而出,其它骑兵见了,立刻惊蛰,可游安不管这些,他叱令道:“牛校尉,属下罪该万死,误信了将府贼人,左右弟兄,与我宰了这些将府骑兵,救出校尉!”
须臾之变,人心杂乱,那些将府骑兵眼睁睁看着自家队主毙命身前,却不得抵挡,也就眨眼功夫,游安所部亲兵已经堵住这十多名骑兵的退路,紧接着便是屠杀。
至于游安,他奔至牛锆身前,一刀斩断牛锆身上的麻绳,不待他开口,牛锆一脚上来,将游安踹翻在地,紧接着,牛锆箭步躬身,顺手于地拾起那毙命队主的马刀,顶在游安的面上。
“狗畜生,干着吃里扒外的事,老子留你何用!”
或许游安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做错了事,此时面对牛锆的杀心,他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至于他的亲兵,想要来救,却被游安臂压左右,愣神原地。
“唰”
刀锋斩面,游安只觉得眉心一冷,随即一抹湿热流淌开来,可一息过后,游安才发觉自己还活着,原来牛锆心存一丝情义,仅仅以刀锋切面,并没有直接斩其首,否则游安怎能喘息存活?
“大人,属下知道错了…是那于震欺骗属下,说只要抓了您,就不会刻意追究您心藏两向的罪,属下一时糊涂,为了左营弟兄免遭屠戮,才那么做…”游安泣泪哭声,让牛锆心躁喷火。
“大人,那队主言之待会送您见阎王,属下反应过来,你若是死了,我们及左营的弟兄又有几人能存?所以…”
“够了!”
牛锆气憋满腔,双目通红,紧握马刀的手不住的颤抖,若是有丝毫疏忽,游安必定人首分离,但随着牛锆呼出一口大气,他到底放下了刀,让后将游安揪起来。
“老子告诉你,王权毅那个家伙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平州人,他眼里只有他那个贵族老子,既然他不给老子活路,那老子为何要死心塌地的效忠?现在给老子传令,左营结阵出营,离开此地!”
“让我传令?校尉,您…”游安没有想到经过刚刚的事以后,牛锆还相信自己,让自己掌兵,可牛锆随即一句话,让游安死战之心充斥满腔。
“比起外人,我宁愿死在平州人手里,游安,此战过后,你若活着,老子再治你的罪,现在立刻行动!”
前锋营中,王权毅静候牛锆被缚的佳音,身旁,于震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在他眼里,小小游安如何能挡得住自己的威逼利诱?只要牛锆一死,左营失去狼首,些许死忠者不过是一顿刀砍的事。
这时,一骑匆匆奔进前锋营,马至校帐前停下,骑兵翻滚扑地,冲王权毅急声:“将军,不好了,牛锆的副尉游安反水,杀了咱们派去的骑兵,现在左营已经结阵出营了!”
听此,王权毅面色骤然青白,可想怒气有多深,纵然他一句未言,身旁的于震已经汗水背生。
“怎么会这样?那游安竟然敢…”
“够了!”王权毅怒声:“徐成,庞万,立刻围阵,另传命章泽,城道方向堵截,本将若不给活路,他牛锆休得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