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白刃战持续了到了第十天,连绵的阴雨天气更是增添了压抑的气氛。
重武器早就消耗一空、护城河上现在可以跑马,就连gong箭都消耗殆尽了!城市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空气,战士们个个带伤,敌我双方的体力因为连天的消耗也快到了极点,每当休息的时候,战士们倒下就着,即使没睡的,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双方已经是在进行意志的较量,看谁能撑得更久,谁就是最后的欢呼者。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情却是在宋人的伤口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江洋看着底下低头不语的众人用嘶哑的嗓子怒吼道:“现在懊悔啦?晚了!我知道大家都很辛苦!我也十天没着过c边了!可是你们怎么能这么疏忽呢?说说看,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宋文满脸的羞愧,他轻声地说:“粮库那里我也知道是我们的生命线,原来一直安排了500禁军守卫的,可这两天前线实在是缺人,我就自作主张抽调他们到了北门,安排了500名乡兵接替他们,可谁知道刚接手两天就被混入城里的奸细放火烧了!我有罪!”
“宋大人也是为了能守住庆州城才出此下策的,还请江大人见谅!”余标立即为宋文解释了一句。
“这样就能守住庆州了吗?哼--!”江洋眼睛里全是血丝,瞪起来格外的瘆人,这么多天的苦战也让他更加的成熟了,他问道:“现在的粮食还够多少天?”
“勉强三天!”宋文说完后扑通跪在了地下:“是我害了大家啊!呜呜--”悔恨交加下竟至痛哭失声。
“这么说到后天晚上我们就断炊了?三天!三天!三天时间能干什么?”江洋对于这么关键的时刻发生这样釜底抽薪的严重事件火冒三丈,多天压抑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继续怒声质问道。
底下的人一个个低着头想着心事。
难怪江洋发这么大的火,庆州城已经岌岌可危了,这几天到处救火,城墙上在反复的争夺,战斗像是夺命的绞索越收越紧,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原本7万多禁军打到现在只剩下2万多人了!5万的乡兵伤亡3万多人!4万不到的人手却要分守4个城门,ding住一轮又一轮的猛攻,战况的激_烈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数万老百姓自发的帮忙参与防守的话,庆州早丢了!就这样也是险情不断,今天一大早听到这样的坏消息,你说他能不发火吗?
其实嵬名阿埋的日子绝不比江洋轻松,原先他在梁太后面前夸口,三天之内必下此城!没想到一打就是10天,庆州城依然屹立不倒,这里就像个巨_大的人肉磨盘,10天消耗了10万多的士兵,就连狼骑兵也损失了二万人!这让嵬名阿埋痛心不已,他已经可以预感到战后等待自己的严酷惩罚了,尽管他不想打,却又不得不继续下去,否则这么大的伤亡还是没能拿下城池,他怎么还有脸回去?
目前他手上还有10万兵马,每天看到庆州城摇摇晃晃,似乎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下,可就是拿不下来,这让他的嘴角全都急出了水泡,好在几天前安排的一步闲棋发挥了作用,断粮以后看你们怎么反抗?他狠狠地想。
北门的城墙上已经伤痕累累,到处血迹斑斑,好几处裂缝张着大嘴,好像地狱的使者贪婪地吮_吸着生命的气息。
“二狗!别这么紧张!你越是害怕死亡就离你越近!”一个老兵利用难得的闲暇正在给昨天刚上城墙的一个年轻的乡兵上课。
二狗蜷缩着蹲在墙角,双手紧张得不由自主地打颤,他抖索着说:“老姜头!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你看我打过这么多次仗,不还活得好好的吗?”老姜头自豪地说道,还露出手臂上十多处刀疤:“你不怕他他就会怕你,受点伤没事的!几天后又活蹦乱跳的了!”他爱_抚地o二狗子的头。
“嗯--!我知道了!”二狗似乎明白了什么?拽紧了手里的刀把。
“敌人上来了!快起来!”都头一边喊着一边用脚踢着呼声大作的士兵。
“他奶奶的!就不能消停点!”老姜头说着话站了起来,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
西夏兵原本是不擅长攻城战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天的苦战后,能活下来的都成了行家,他们熟练地登上云梯、快速攀爬,宋兵极力抵抗,还是有一部分敌人爬了上来。
老姜头一刀撩过一个敌人的脖子,头一偏闪过了喷溅的血液,他年纪大了,更喜欢利用自己的经验花最少的力气杀死敌人,他满意地咧开了嘴角,似乎不放心二狗,他转头看了看,这一下他大惊失色。
二狗子双手握_住刀把,刀身还在剧烈地颤抖着,他gong着腰一步一步往后退,面无血色,嘴里不住地念叨:“别过来啊!别过--过来!”
一个身材壮硕的西夏兵满脸带笑地逼近这个明显的雏鸟,寒光闪闪的刀片距离二狗子只有一米远!如果不是他猫戏老鼠的心态发作的话,二狗子早就变成刀下鬼了。
二狗子干脆闭上了眼睛,蹲坐了下去,刀也失手落地。
老姜头大喊一声:“站起来!”这一刻他须发倒竖,目光如炬,他大急之下用力扔出了手中刀,钢刀“噗嗤”一声深深地插_入了敌人的后心,那人似乎想回头看看是谁背后下狠手,没等转到一半就跌倒在地,这一下却是正好跌在了二狗子的身边,鲜血喷了他一脸,二狗子吓得一下跳了起来。
旁边一个西夏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