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审配、郭图朝袁绍行了一礼,退了下去。临走之前,郭图幸灾乐祸地看了许攸一眼。许攸忐忑不安地走出了大帐。回到自己的帐篷,坐在行军榻上,思考着刚才袁绍的态度,觉得就是审配来了之后袁绍的态度才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的,他究竟对袁绍说了什么?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走到帐篷门口抱拳道:“先生,您家中有人来要见你。”
许攸回过神来,皱起眉头:“家里人?”站了起来,走出帐篷。问那个军官:“人在哪里?”“在辕门外,我们都不认识他,所以不敢放他进来。”
许攸点了点头,朝辕门走去,军官紧随在后。
许攸走出辕门外,那军官则在辕门内停了下来。许攸一出来,一个家丁打扮的中年男子立刻奔了上来,激动地叫道:“大人!”
许攸看见他,很是意外地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那家丁想要说什么,却警惕地看了一眼辕门处的哨兵,冲着许攸抱拳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许攸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妙,皱了皱眉头,朝辕门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走去,家丁跟着。
来到樟树下,许攸没好气地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快说!”
家丁突然哭了,急声道:“老爷不好了!公子、夫人他们都被审配抓起来了!”
许攸大惊,“怎会如此?”
家丁道:“好像是因为公子正在为大人修建的新府邸的事情!审配说,说那是公子和大人用贪墨的公款修建的!”
许攸彻底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对家丁道:“你赶紧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家丁应诺一声,匆匆离开了。
许攸看着家丁远去的背影,面露思忖之色。转身走进了辕门。片刻之后,便又骑着一匹马奔出了辕门。把门的军士很奇怪他深更半夜怎么还要出门,然而因为许攸的身份,并没有人来盘问。
已经过了午夜了,曹军方面的戒备依旧严密,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许褚亲自带着一队亲兵铁骑在军营周围巡视着,这是他每天晚上休息前的习惯。
突然,他看见一队士兵押着一个身着文士服色的中年人往这边而来,于是打马上前去。众士兵见是许褚,纷纷行礼。那个被捆绑的文士扬着下巴叫喊道:“我是曹操的友人,你们为何抓我?快带我去见曹操!”
许褚打量了那人一眼,很不喜欢那家伙傲慢的模样,没好气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直呼丞相的名讳!”
文士瞥了许褚一眼,傲然道:“我和曹操一起求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快去告诉曹阿瞒,就说故人许攸来看他了!”
许褚这个五大三粗的猛将并不知道虚有其人,心中虽然对许攸的无礼很是恼火,但见他说得言之凿凿的,也不敢怠慢,指着许攸喝道:“带着这人,跟我来。”调转马头就朝军营走去。众军士押着许攸紧随其后
许褚走进大帐,见曹操刚刚洗了脚,准备上榻安寝。上前一步,抱拳道:“主公,外面来了个人,说要见主公。”“谁啊?”曹操上了床盖上被子漫不经心地问道。许褚答道:“那人自称许攸,说是丞相的友人……”
曹操一愣,赶紧下了床榻,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奔出了大帐。看到果然是许攸,大喜过望,上前去,一把握住了许攸的双手,兴奋之极地道:“哎呀呀,真的是你啊!”许攸见曹操竟然如此热情,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回过神来,不禁心中感动。再回想袁绍的凉薄,不禁感慨不已。
曹操握着许攸的手,将他请进了大帐,让他与自己共案几,许攸有些受宠若惊,谦让一番后,坐了下来。
曹操扭头对许褚吩咐道:“去弄些酒菜来。”许褚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曹操看着许攸笑道:“哎呀,看到子远,我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啊!好像自己一下子年轻十几岁!想当年,咱们一起读书,一起游历,一起偷看那俏寡妇洗澡,哈哈哈!”许攸也不禁有些感触,摇头叹息道:“前尘往事,青春不再啊!”看曹操一眼,“如今当年的曹阿瞒已经变成了威震一方的诸侯,而我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许攸了!”
许褚进来了,一只手拉着一大盘熟牛肉,另一只手则拽着一壶酒水和两只杯子。来到案几前,将牛肉、酒水放下,两只杯子各放到曹操许攸面前,然后给两人斟满了酒,退了下去。
曹操端起酒杯,笑呵呵地道:“来,我们满饮此杯,为了当年放浪形骸的青春时光。”许攸也举起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曹操放下酒杯,吃了口牛肉,一脸痛心地道:“我听说子远在袁绍帐下任谋士,每每想起此事,我就伤心不易啊!”许攸翻了翻白眼,“别人不知道你曹阿瞒,我却非常清楚!你会伤心才怪!”曹操哈哈大笑,“知我者子远也!”看了许攸一眼,“子远既然是袁绍的谋士,为何深夜跑到我这来啊?”
许攸叹了口气,“袁绍优柔寡断,郭图审配之流又不断进献谗言,我是呆不下去了,所以跑来投奔你。”看了曹操一眼,“敢问你军营里还有多少粮草?”
曹操大手一挥,“还可支撑一月有余!”
许攸大怒,指着曹操骂道:“好你个曹阿瞒!我诚心来投奔,你居然给我玩起了心眼?实话告诉你,在来之前,就在今天晚上,我曾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