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安的气氛在城主府中悄然蔓延开来,朗校失踪已经足足一天的时间了,最初,朗争的手下们还以为是朗争将朗校出去执行任务了,但见朗争对此事制止为题,心中才有了其它猜测。
这个猜测令他们感到恐慌、感到颤栗!但没有人敢去向朗争求证他们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宁愿相信是自己想错了!
“朗立……今天的妖兽之血呢?”
朗争的声音从大殿中传来,站在殿门外的朗立浑身一个激灵,身体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一时竟挪不动脚步。
“朗立……”朗争的声音第二次传出。
朗争的声音越是平静,朗立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他对朗争太了解了!他们对朗争太了解了!平静的语气、和善的笑容,这都是朗争在杀人前的专属标志!
再想想“莫名失踪”的朗校……
该进去吗?朗立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进去了,也许等待自己的就是和朗校一样的结局,如果不进去,违抗命令也只有死路一条!
也许……也许……也许现在朗争受伤严重,并没有追击他的力气……
对!他还很虚弱,他没有这个力气!
朗立在心里反复强化着这个带有明显侥幸心理的想法。侥幸又如何?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以前他们愿意跟着朗争,是因为朗争虽然嗜杀,但从来不对手下动手,现在呢?朗校已经死了,不跑,难道还要乖乖送到朗争面前让他杀吗?
打定注意,朗立不再理会朗争的呼唤声,毅然朝着城主府外的方向冲去!
朗立刚刚冲出百来丈,突感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已被一只铁钳般有力的手从后方制住。
“胆子不小啊……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了……”朗争的声音如同一阵寒风,在朗立的耳边吹动,“你跟了我这么久,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这家伙居然这么勇敢。过去,是我太忽视你了、所以没注意到你的强大之处吗?”
死亡的恐惧压在心头,朗立再也忍受不了了!双腿一软,跪倒下去!
“请少主恕罪!请少主恕罪!请少主恕罪……”
“恕什么罪呢?你何罪之有啊?你不过是勇敢一些罢了。勇敢的人应该得到奖赏,而不是惩罚。”朗争的声音依然平静。
即使明知道朗争的声音越是平静,杀意也就越浓,朗立还是忍不住在心中渴求着那万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也许,也许少主真的不会杀他,也许少主真会看在多年主仆之情饶过他这一次鬼迷心窍。
“是的……你应该得到奖赏,得到和朗校一样的奖赏。享受我能赐给你们的最后、也是最高的荣耀。”朗争的声音如同自九幽深渊而来,冷得几乎掉出了冰渣。
就在朗争正准备一把将朗立的脖子捏碎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忽然从城主府外传来——
“我刚来,就听到小弟你那要杀人的声音。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了我亲爱的小弟不高兴啊?”
这个声音,朗争太熟悉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从小以来就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如果不是这个主人的压力,朗争也不会宁可采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也要开发出在不完成祖化状态使用啸月神狼之力的方法!
这个声音的主人,才是朗争这辈子最想亲手杀掉的人!
如果可以交换的话,朗争宁愿用自己以前杀的所有人的命来换取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性命!
杀掉这个人是朗争毕生的心愿!
在朗争血红色的目光注视中,一名面容俊朗、身穿青色大礼袍的男子正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以宛如散步的步调从城主府外不疾不徐地向他走来。
宽松而华贵的青色大礼袍、镶有璀璨宝石的白色绶带、闪耀着白色金属光芒的手链……怎么看,这个男子都像是来参加一场隆重盛大的典礼,和整个城主府因朗争心中那涌动的杀意而变得冰冷中带着血腥气的氛围格格不入。
“哼!我杀我的手下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朗争冷哼一声,手上正要发力,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青色的影子。再定睛,那个身穿青色大礼袍、衣着并不适合运动的男子已抱着原本应该在他手中的朗立到了五丈之外。
从朗争手中将已经吓晕过去的朗立救下,那男子脸上并没有半点得意的神色,看向朗争的表情和善依旧:“我的好小弟,你杀人的自由,我这做大哥的从来都没有过问。不过,保护每一名族人不受伤害,是我身为朗家少主的责任啊!你当面让我这么为难,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哼!你这令人厌恶的嘴脸依然没变!”朗争又是一声冷哼,“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来?是谁告诉你我有伤在身的消息?朗绝。”
“叫大哥。”朗绝纠正着朗争的称呼,“是谁告诉我的啊……能千里迢迢前往越城通知我你身受重创的消息,当然是一位非常关心你安危的朋友。我的好小弟,你可知道当我听说你身受重创之后有多担心你吗?这不,我将族中之事简单做了交代,便只身一人前来探望你的情况了。我的好小弟,你的伤势恢复多少了?”
“担心我?哼!朗绝你是趁机来落井下石的吧?你这不思进取的废物,平时实力远不如我,也只有在我重创的时候,才敢这样走到我面前!”
“再纠正一次,叫大哥!”朗绝言辞转厉,“我可以原谅你言语上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