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簌簌,落日无声。清元矿脉由于大规模的矿产挖掘使得清元山脉附近的植被破坏得非常严重,难得找到一处能给人以幽幽密林之感的地方。
不过,在胡高众人所在的这座孤峰外七里处,这条静静流淌的小溪边大概是这清元山脉中难得的例外。
密林、小溪以及暖洋洋的夕阳余晖共同组成了这一副旷世绝伦的美丽画卷,即使画卷中多了两道人影,亦无损整个画面的美感。
刚刚还在孤峰上与郎家人对峙的胡高靠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手中把玩着两片不知从哪儿捡来的落叶。那失水过度的干枯叶片禁不起胡高五指的拨弄,很快便碎裂开来,顺着胡高的指缝滑落。
“我说……回来前,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一声?你想你应该知道,你我之间的血奴誓约效力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变得非常微弱了,如果不是可以放出一点点气息让我察觉到你的存在,我现在根本无法知晓你的行踪。”胡高丢掉手中最后一片碎叶,轻声说道。
在树干的背后,一袭紫衣的身影安静地站在那里,听到胡高的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明明是视觉上的绝对盲区,胡高却像是清楚地看见了自己背靠的树干后那紫色身影的动作,露出一抹笑容:“一段时日不见,你的实力成长了很多。在这种突飞猛进似的成长后,你的力量和自身气息的控制却依然保持着超高的水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这些力量原本就是属于你的,只不过之前暂时封存了一样……”
紫衣身影闻言一震,秀口微张,像是要解释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你一直不说话,我会感觉自己是在演独角戏的。”胡高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上次离开得悄无声息,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我想你大概是不愿意讲的,我也就不问了。作为血奴誓约中的主人,做主人做到我这份上,也算是天下无双了吧?”
“抱歉。”一袭紫衣的胡彩飘终于开口道,声音依如往昔充满了一种宁静中的魅惑力。对于胡高这份善解人意的理解,她只能道一声抱歉,而无法多作解释。
“‘抱歉’两个字太多余了,我想说的是……欢迎回来!”
林中寂静无声,一滴无声的晶莹,在听到这句“欢迎回来”之时悄然滑落,滴落在脚边的泥土中,将那小小的一点土地的颜色染得微微变深了一些。
“我知道你不爱和太多人在一起行动,也相信你隐藏行踪的能力,所以你可以自由行动。我的要求只有一点——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你能明白吗?”
“恩。”声音中的一丝颤音破坏了原有的魅惑力,却又给这声音增添了新的动人色彩。
“太阳落山了。”胡高望着消失在山边的最后一道红光,又抬头看了看不知何时已悬挂空中的那轮银月,站着了身躯,“我该回去和他们汇合,他们几个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家伙,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等得着急了。”
胡高刚刚走出三步,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只好停下脚步。
“怎么了?”胡高回头看向已经从树干后走出的胡彩飘。
当这完美到找不出一丝赘肉、处处皆充满惊人诱惑力的娇躯再次出现在胡高的视野中时,胡高的心仍是不由得一荡。眼前这个女人的魅力,天下间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可以抵挡。
胡彩飘的目光没有看着胡高而且一直盯着胡高旁边的地面,因为她每一次看着胡高,都会忍不住回想起在宁城后山小瀑布下那羞人的一幕,回想起那个令她刻骨铭心的月下之夜。
同样的密林,同样的溪边,同样的月下之夜。有些巧合看似偶然,实则是命中的注定。
就像老天,似乎也在暗示她什么……
在胡高内心两个小人疯狂打架的时候,胡彩飘诱人的双唇忽然张开:“今夜……只有我和你,好吗?”
闻言,胡高内心中战斗的两个小人一方突然像打了鸡血一般,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力量,瞬间击倒了对手!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在密林荫蔽间,只有几缕月光可以透过茂密是树叶渗下,在茂密的软草上投下银光点点,隐约照着林间随意堆放在一起的衣物。夜莺伴唱之间,月下隐约可闻娇喘声声,不似夜莺,更胜莺啼……
当火热的生命之花绽放在这月下的林间时,整片树林间的生灵似乎都害羞地转过了眼去。
那是一种炫目到令人痴狂的极致美丽!
……
夜过五更,启明升空,天空微微亮起。林中,相依而眠的两人身上盖着一条朴素得不能再朴素的熊皮毯,而在两人身边的草地上,尽是昨夜一场灿烂后的痕迹。
胡高直到日上三竿才念念不舍地从睡梦中苏醒,明明应该丢在了一旁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何人为他轻轻穿上,本应睡在身旁的人连同盖在身上的熊皮毯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与上次不同,这一次,胡高的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因为胡高能清晰的感觉到,血奴誓约的效力又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他又能像最初那样清晰地感觉到彩飘的存在和方位了。
“你怎么又把熊皮拿走了?”胡高朝彩飘躲着的方向扬声笑道,“那可是我第一件手工艺品,就不能让我自己保管着做个纪念吗?”
“这是我的。”彩飘的声音从林间传回,宛若昨夜的夜莺。
这是胡高第一次知道,原来,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