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村里过来的流浪狗正在徐州城外走过,闻着从四处飘来的味道,寻找着食物。
在些许梅花脚印前则是一道道整齐的脚印,这些脚印一直绵延到山的深处,大雨过后的泥泞铸就了这条亮丽的风景线,这是风雨过后的第二天,在阳光的烘烤下,路面上没了泥水,脚印坑里散落了枯黄的树叶,夹杂着些许黄纸,白纸……
沿着脚印一直走,进入到山岭深处,那里搭建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坟墓,上书孙义之灵位。
看来是不久前入葬的。
墓前摆放着两盏蜡烛灯,一根蜡烛已经熄灭了,只剩一根蜡烛的微光孤独的在风中摇晃。
落后的几个孙府仆人们打扫了下墓前的黄纸,修剪了墓周围的杂草便离去了。
小虎一行人以及孙老爷已经回到了孙府。
孙老爷还沉浸在悲痛中,回房中便又哭了起来。
“兄弟啊,你一生没享受过荣华富贵,死后还没厚葬,你叫我情义何当啊!”
孙老爷捂着头,有气无力的拍打着桌子,哀声哭诉道。
“孙老爷,老伯做了一辈子的侠,死后简单墓葬也是生前所托,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啊。”
小虎虽也伤心悲痛,但还是极力安慰孙老爷。
那老伯与孙老爷竟是亲生兄弟,不过那老伯并不想做什么贵族公子,他想要的是远方……
孙老爷年轻的时候正致力于赌技,而那时的老伯却浪迹江湖,直到老了也没回过家,不过孙府一直给他留着位置……
此时的廷飞正在一房间里醒了过来,对昨晚发生的事有点无法接受。
廷飞满身都是剑伤,每处剑伤都由白色的干净布条包扎着,不过经过一晚上的身体机制调节,廷飞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还是缺乏摄取的能量……
钟翎趴在廷飞床边,她守了廷飞一晚上。
廷飞扭扭脖子,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
呆坐在窗前的是袁媛,她昨晚就赶了过来,对廷飞进行了应急处理之后也便没有睡觉,体验着人间的大喜大悲。
廷飞看着身边的伙伴们,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不一会儿,廷飞的肚子便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袁媛一转身,看见做起的廷飞便急忙跑了过来。
“快躺下,不然你的伤口会再一次裂开的。”
袁媛的声音吵醒了熟睡的钟翎。
“廷飞,你醒了。”
钟翎憔悴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事,我没事了。”
说罢廷飞便开始拆解身上的布袋,随着廷飞身上布带的脱落,袁媛看着廷飞身上的伤口只留下来些许还没消退的伤疤,大多数伤疤都已成了一道红斑,这是快消退了。
“怎么可能。”
袁媛看着廷飞,有点怀疑自己的医术。
端着药的可可轻轻的推开门,一见廷飞站了起来,便高兴的跳了廷飞的身上。
“可可,想不想我啊,我不在的时候乖不乖啊?”
廷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当然了。”
可可骄傲的说道。
此时此刻,易骁浅予也回到了客栈,小虎和易骁浅予在客栈门口分别,易骁两人打算整理行装再一齐会和,其实易骁是想要避开众人的追问,甚至想一人独自离开他们。
小虎则独自一人回了孙府,此刻正和廷飞一行人一起到了大堂上……
孙老爷正流着五味杂陈的泪水,这时的孙府正可谓是家破人亡,年纪尚轻的廷飞一行人在此第一次经历了人间冷暖,江湖险恶。
孙府此刻只剩下孙老爷一个人了,加上几个老仆人,其余的全是金兑轩的人,此刻也不见了人影。
小虎看着孙老爷突然想起老伯问自己的问题。
“老伯曾经问我说侠是什么,我说侠是行侠仗义,老伯却摇摇头,说只对了一半,直到今天才知道,侠还意味着守护,守护别人,兼济天下。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救不了的话,还谈什么天下!”
空气在此刻凝结,孙老爷似乎也安静了下来,身体也不在抖动,呼吸也渐渐平稳,钟翎只能听到各自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
钟翎停了一会儿便看了看面色严肃的廷飞,她脑海里不断浮现起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矫情善良的廷飞,想到情深处,泪水便在眼角打转,她知道廷飞承受的太多了,虽然他整天嘻嘻哈哈,却要去完成一个艰难的梦。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心冷暖终自知。”
廷飞只是脸色平静,淡淡的说道。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了街道上,人们开始了新的一天,昨晚不知又有谁死去,那恐怖的屠城计划是否还在继续……
易骁进了客栈,卸下一身的疲劳……
浅予一路上默不作声,对那晚的事想了很久很久,进入客栈的她慢慢的跟在易骁后面,忽的停了下来。
“易骁,你是剑魔?”
浅予从她的桃花红唇上吐出一句话,声音轻微细腻,语气正经严肃,浅予对易骁的信任也在崩溃的边缘试探……
易骁一怔便停了下来,平时一副痞子样的易骁此刻面色冷峻,回头看了看浅予,默不作声的走上了楼阁,消失在了浅予的眼眸中……
绝望的浅予就地蹲下,失声痛哭了起来。
浅予强势的外表,内心也如此脆弱,她的心里居然住着一个杀人狂魔。
不知所措的浅予流着泪向着孙府跑去,楼阁上的易骁被风撩动着乱发,陷入了沉思。
徐州城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