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增加了不少温度,蓝天上停留着一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像是纱巾上的花朵。
天空澄碧,纤云不染,凉州城的远山含黛,和风送暖,凉州城内迷离期盼的眼神注视着远方,此时虽已不是哀鸿遍野,却也是人走茶凉。
人们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等待着的是什么,袁媛和可可处理好了所有受伤的百姓,便冲了出来依偎在廷飞娘亲旁边,和她一起等待着廷飞他们的归来……
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天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到了坡上……
钟翎一直盯着那帐前的决斗场,心情忽起忽落。
钟翎换着一身犀利的作战服,一眼便可看出她的刚强,坚毅,钟翎手握着自己的配件,背上的是廷飞的照胆,廷飞曾对她说,背剑的女孩子是最美的,钟翎不知道这是调侃还是真意,此时的脑海竟在胡想着这句话。
小虎冷静的趴在地上,心情比谁都错综复杂,他一直做着狂热的心里斗争,何去何从成了他最大的问题。
战鼓还在雄赳赳的发出整齐的声响,近百的弓箭手齐刷刷的站成了一排,他们已经搭好了箭,随时准备发射。
再看风起云涌的决斗场上,此时的石虎已经杀红了眼,如一匹饿狼一般四处扑食,士兵们都退后了几步,从他们惊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石虎如此这般凶残,简直就是真正的兽性!
帐前的决斗场异常使人热血沸腾,风声,鼓声,打击声,声声入耳……
阿四许久没有如此卖力的去跟一个人战斗,自从千浔城一役后,阿四便想亲手打败这个狂妄的家伙,这只是自己暗许承诺的一个阶下石罢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石虎比他想象中强很多。
石虎在风沙之中沉重的喘息着,燃烧着身体的每一寸机能,发挥最强大的战斗力,此时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对手,而没有罗寒,铁虎以及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他的目的只是赢!
囚车内的廷飞此时竟然只是一个局外之人,他除了困在囚车里面,毫无他法,不过廷飞还是相信阿四,相信自己的兄弟。
多少次的死里逃生,阿四都像一个守护者一样永远都是廷飞的后盾,即使有一天后盾会老去,但是绝不是在今天,他们不能输在这里。
廷飞的身体热血沸腾,阳光并不是很烈,但是廷飞全身已经开始冒汗,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不由分说的往下掉,滴在了囚车下的一方青草中,绽放了生命力。
两人还是交战了几个回合,热血的罡风一阵阵吹过人们的脸庞,两人还是不分上下。
钟翎和小虎趴在坡上的荒草中,并没有轻举妄动……
钟翎三人在昨晚制定好了计划,兵分两路,阿四在帐营前宣战,吸引兵士的注意力,钟翎和小虎便前去摧毁投石器,若是有情况,则互相呼应。
阿四最后说的便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插手他的战斗……
天色已经过了晌午,任何一个战斗过的人都会感到体力不足,可作为一个尊敬对手的对手来说,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即使战斗到黑夜,双方都不会喊停。
囚车内的廷飞心情慌张烦躁,他在武功山练功的日子听钟翎说道。
九宫阁的殿主的基础功位便是天罡三段,石虎算是九宫阁的元老了,他性情孤傲,嚣张跋扈,对其他的殿主也没有好脸色看,他唯一惧怕的便是九宫阁的阁主,阁主是改变石虎命运的人。
对于常人来说,天罡三段是一个习武人的分水岭,大多习武之人的目标都是突破天罡,而高手和武林高手的区别便是天罡三段这道分水岭,三段之下称之为高手,三段之上便可在江湖上闯荡,以致广为人知,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称之为武林高手。
看此时的狂躁霸道的石虎,功位应该在三段之上,而关于阿四哥的功位廷飞本是一无所知,但看阿四敌对石虎没有输也不占上风,功位大多也是天罡三段左右。
阿四身为一个铸剑师,却能练到如此功位,谁能想到他到底是谁,经历了什么。
天惊云动,地惊失色,主帐前的荒草地已经倒戈相向,正像是地上的河流一般。
阿四经过石虎不断的毫无章法的缠斗,体力已经略显不足。
不过依据阿四长年高强度的运动,这点时间,即使是在和石虎作战,对于一个铸剑师来说,体力不应该如此的不堪,体力情况阿四内心应该比谁都清楚……
可那石虎还是在不停的攻击,每一次的狂虎拳都强力无比,没有避开任何一拳,阿四必然受到重创。
石虎的狂虎拳虽然看起来毫无章法,但是实际上却更有章法,这种野兽形的攻击方式依据的就是狂野的攻击敌人,不让敌人有喘息的机会,每次进攻几乎不可能在以前的任何一个位置,这就是狂虎拳的章法,石虎打算就这样耗尽阿四的体力,总有一处破绽是阿四的致命点。
可阿四自小就严谨至极,几乎不可能给石虎机会。
石虎的体力也是难以想象的强大,内力罡风越来越强,似乎源源不竭,石虎每一次的攻击都似乎比前一次的攻击更加猛烈,很难想象石虎如此肥重的身躯进攻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石虎的体型也让阿四需要用更加强劲的内力去抵挡。
“阿四,不能在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