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墙上的长明灯在风中摇曳,呼唤着远方的人……
小虎背着岌岌可危的阿四,心情繁琐沉重,今晚他们既没有输也没有赢。
半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已经到了城门口,凉州城民们在城门口苦苦等待,一见到他们就乐开了花。
袁媛赶紧让出了位置,小虎小心翼翼的卸下身上的阿四,此时正是争分夺秒的时机。
袁媛大致看了看阿四苍白的脸,便知事情并不简单。
阿四的嘴唇白中泛黑,袁媛拨开了阿四的嘴,舌头竟然全被染成了紫色。
“可可,拿我的药箱过来,快!”
袁媛脸上冒出了汗,充满着一丝惊恐……
小虎累的瘫坐在了地上,身上各处渐渐缓和过来。
“小虎,用你的气力维持阿四哥的体温,快!”
袁媛将小虎的手摁在阿四哥的胸膛处。
小虎的掌心竟然感觉到一股又一股的寒气,小虎脸上冒着虚汗,使劲的注入着真气,争取着每一分每一秒。
“翎儿姑娘,廷飞呢?”
栾母颤悠悠的拉住钟翎的双手,眼神充满着期盼。
“对不起,廷飞他还困在那里。”
钟翎耷拉下了头,面色有点涨红。
“廷飞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咳咳……不必担心。”
小虎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应该是极速运功导致的,今天已经快到极限了。
栾母还是有点失望,呆坐在了原地,眼神有点低迷……
可可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带着袁媛的医箱。
袁媛麻利的打开医箱,拿出一卷布卷,一摊开里面尽是粗细,大小不一的银针。
转眼间,阿四身上各处已经扎满了密集的银针……
袁媛慢慢的拿开小虎温暖的手,瞬间,阿四机械的弹射了起来,吐出几口黑血。
袁媛拔出了胸膛上的一根银针,那银针竟已被深深染黑。
“这是中毒了?……”
小虎软泥般瘫在地上。
“是。……”
袁媛脸上的汗渐渐消失,脊背上还在透着阵阵阴凉。
阿四的脸开始恢复了点血色,身体不像原来的那般冰冷。
在袁媛的指导下,阿四哥被放在了临时的担架上,城民们让出了一条路,阿四哥躺在了廷飞的床上,袁媛出去煎起药来,阿四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城门下的钟翎深情的抱住了栾母,守护着城墙上的长明灯,守护者漫漫长夜。
照胆剑不再像之前的那般寒冷,它似乎融入了钟翎的体温。
城外有几双黑夜中的眼睛盯着一切,寻找着鲜血的气息。
细碎的月光洒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长明灯下摇晃着灵动闪烁的昏黄灯光,跳跃在钟翎和栾母的脸上,两人望着远方,回忆着各自的些许不曾褪去的记忆。
钟翎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断肠般的回忆,落叶片片,泥土与枝叶的气味游走在空气中,给予钟翎故乡的归属感,身边在传递着体温的栾母正如钟翎的母亲一般,不知为何,钟翎的眼睛里打转着泪水,她闭上了眼睛。
可可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可可虽然年少,但也只比钟翎低一点点。
可可走到城门口,以娇弱的身躯关上了残破的城门,吱吖……吱吖……
“娘亲,翎儿姐姐,大家都在等你们。……”
月扬城之劫后,不过夏末到秋初的时间,可可渐渐成熟了些。
三人走在人已散去的街道上,冷清的街道上沾上了三个拉长的影子……
警觉的钟翎发现了残破的屋瓦上闪过几个身影,看姿势穿着便是那魇血殿的人了。
众人围坐在栾母家中,分析着始料未及的战况……
忽然,门开了,大家本以为是钟翎等人,却不想是那魇血殿罗刹使刘傍。
刘傍打量了一下,对着小虎恭敬的作揖道:“少主,石虎一行人已连夜撤向了陈州城方向……”
“什么!?”
众人小虎大惊道。
门外刚好赶到的钟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便知前路艰险。
“这里距陈州城有一日路程,凉州城与陈州城向来素无瓜葛,两城百姓也不相往来,我们也不知陈州城情况如何,这……”
小虎捂着头烦躁道。
“少主不必担心,既然蒋阎王许你这件事,定不会失约,鬼门魇血,势在必得!”
刘傍振振有词,似乎胸有成竹,又或者在暗地里达成了什么约定。
小虎的脑中忽然一阵抽搐,脑中清楚的又一次呈现出那晚蒋涛的脸,那种强势的眼神使人被动的接受绝望。
“小的先走了,少主好好休息……”
刘傍退出到了门口。
“对了,还有一件事……”
刘傍回过头来看着众人。
“刚得到的密令,撤向陈州城的那些残兵里领头的是个叫罗寒的……”
刘傍装作若无其事的脸上还透露着言外之意。
“那石虎呢……?”
钟翎弱弱的问道。
“死了。……”
刘傍说罢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夜色还是那样的平静肃杀。
天越来越黑,深蓝色的天空中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小星星。
罗寒带领着些许兵士行军陈州,罗寒脸色并不难看,似乎还有一点得意,他完全没有了一个时辰前的虚弱,现在虽然身处半夜,但罗寒的精气神却比白日要好。
副骑便是那铁虎,他一如既往的沉默,脸上充斥着冷漠,唯一与往日不同的便是后背上崭新的红色战袍。
罗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