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却瘪起了小脸,“这是我先给我爸看中的,如果你们不买,请取下来让我爸试试。空口说漂亮话谁都会,不买说得再漂亮有什么意思啊!”
姚家夫妇立即有些紧张地给女儿暗示,注意礼貌。
曾家却齐齐变了脸色,但有窦天这冲天炮儿似的人物在,眼下也用不着自己人出面杠炮儿。
果然,窦天帅脸一横,连眼镜架子都抢了过来,叫道,“谁说我们不买了,我正要说要是叔戴着好看,咱就送叔做新年礼物了。刚好,今年出门打工,哦不,寒暑假兼职哥也赚了不少。一块表而矣,小case。”
这炮嘴儿里还喷出英文了啊!萌萌心里暗笑,想当年,窦天这纨绔文科最差,最讨厌英文的。
萌萌忙提醒,“窦天,这东西可不便宜,你看清楚再买啊!”点了点柜子里的标价。
没想到曾美丽就瞥了一眼,叫起来,“才三千多块。阿天,我们在帝都一个月消费都不止这么点儿呢!当然,也许不像某些人傍上大款啦,不过一块表咱还是买得起的,对不对?”
“那当然。”窦天立马拍板,就叫售货员小姐开票了。
售货小姐终于能插上话了,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颤,“先生,小姐,这块表不是三千块,是三万块。”
“啊?!”
萌萌继续沉着小脸,沉喝到,“听到没三万块。如果买不起,请把表脱下来,我爸爸要试。”
她一脸鄙视的目光,冷厉的眼色就像两柄光刺在曾美丽的自尊心上,简直让人受不了。曾几何时,她曾美丽和姚萌萌的地位情况,完全倒了个儿了?~
简直岂有此理!
“喂,不买就退下来啊!你以为不花钱戴久了就是你的了么。”
窦天觉得脸皮都被人扒了,曾美丽气都在发抖了,曾家夫妇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马就想走人。毕竟,当年那顿大餐可把曾美丽的母亲于美萝吃得记忆深刻,心有余悸,一看到萌萌一家人都觉得有种奇怪的肉痛。这时候当然不会再上当,逞一时意气。
老一辈人的忍耐力自然是很强的,毕竟经历了岁月的风霜和磨砺,不像年轻人那么容易冲动。
可窦天是什么脾气,家里从小把他当爷们儿宠着,也没真为钱发过愁。这被萌萌一激,加上之前曾美丽吃了萌萌好几次鳖,就算现在这四眼妹已经成了白天鹅,现在又这么侮辱蔑视他,纯爷们儿哪能在美女面前犯怂,前因后果一叠加,不冲动都难。
他立即拍板儿,叫了起来,“买!三万又怎么样,哥这包里的卡,最高限额可以刷十万!”
萌萌双眼一亮,哟,真中计了!却又故做怀疑表情,“三万块可不是小数目啊,窦天同学,曾美丽同学,你们别为了赌这一口气,又大意失荆州,回头别后悔啊!”
窦天一听这蔑视的话语,更生气了,立即把钱包都掏出来了,催促售货员赶紧地写售货单,一脸横气地冲萌萌吼,“萌呆儿,你别以为耍过一个有钱老男人就有什么了不起了。还不是被人甩了啊!切!一个被人玩烂的……”
这后话就被曾父给截了,很多时候祸是从口出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是不了解姚家和那个厉家的关系,但小心使得万年船。
萌萌一听生气了,立即扯了父母离开。
姚妈忍不住骂,“这是什么人家的孩子,什么德行。我看那个曾美丽就算以后嫁给那小伙子,都不定有多幸福。两个人都那么虚荣浮躁,真是……还是我们家萌萌懂事儿。一块表那么贵,又不能吃不能喝,又没法像黄金一样保值,根本没什么意思,都是骗人的东西。”
萌萌立即笑了,“妈,你说的对。走,今年黄金价好低,正是咱们吨货的时候。”
这一天,姚家满载而归,不亦乐乎。
而窦天回家后被长辈狠狠教训了一个臭头,曾美丽也被窦家家长视为“不靠谱儿”的败家娘们儿,禁止窦天与之来往,还没收了窦天整整一年的零用钱。
……
这晚,萌萌也接到了向东辰打来兴师问罪的电话。
不过与以往闪烁其辞的情况不同,萌萌很爽快地解释了自己决定“一个人走走”的心情,就把回来后的搞怪事纪告诉了向东辰,问,“班长,我是不是变坏了呢?”
向东辰一声冷哧,“教训个三八和王八,还有什么好内疚的。你这就叫坏,陈小贱他都得笑掉大牙。没出息!”
萌萌立即笑开了。
那时,屋外经过的姚家父母听到女儿在笑,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班长,咱们回头见。”
“这回不准不辞而别了。”
“是!”
挂了电话,萌萌的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了。
她想到,要是把这事儿告诉另一个他,他会怎么说呢?
大概会说:你是你,她是她。命运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有什么好羡慕妒嫉恨的。会觉得命运不公的人,只是她自己心态问题,与人无尤。若她要妒嫉你,那只能是她有病。有病,就得吃药!
呵呵!
她笑着在大床上滚了一圈儿。
笑容慢慢地降下,小脸埋进了被襦里。
那个人,总是那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