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声,一只带着红尾的子弹正正扎在奥伦的眉心,吓得他瞬间变成了斗鸡眼儿。
下一秒,麻醉感迅速扩散了整张脸,表情全部凝固,再十来秒,他全身都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偏偏这意识还是清醒着的,那感觉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了。
厉锦琛走上前,一把将萌萌抱回怀里,动作却是与刚才的狠戾完全不同的小心翼翼,温柔万千。然而,在扫过奥伦时,眸中的噬血杀意直扑进了奥伦心底,吓得他冷汗唰唰地下。明明没人流血,那些人中的也不过是麻醉枪,可空气中这飘浮的海腥味儿更像是血液中散发出来的,让人不寒而粟啊!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身手?!可以跟世界顶极杀手媲美了吧!
事实上,无人知道厉锦琛曾为了练习自控力而追杀世界顶级杀手,并将之深埋在了南美的毒林恶沼之中。
……
萌萌再醒来时,听到鸟声啁啾,花果飘香,远处隐隐传来海潮声。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平和,之前发生的那段紧张刺激得劫掠似乎只是一场梦?!她抬手看了看,发现上面还有黑衣人留下的勒痕,才肯定那并不是一场梦。
外间似乎传来女人的声音,但不知是哪族的话。
四方的雪白床帏随风飘动,淡淡的连枝花影被壁上的烛火投在床帏上,游走出神秘漫妙的图案,在赤橙红靛紫的地毯上起伏沉淀,在似皮似毛的家具质地上蜿蜒。整个房间的颜色和布设,当真是瑰丽华美,古色古香,充满了异域风情,看得人眼花缭乱。
吱呀一声,似是房门开启。
一道人影慢慢在床帏后放大,床帏被撩开,男人亦是一袭轻软的白衫白裤,坐在她身边,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大叔,我……”一出声,她才发现沙哑得厉害,还有些疼。
“嘘~”厉锦琛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唇,回身端起一碗汤,搅了搅,有淡淡的花香飘来,勺了一勺吹了几口,试了温度才送到她嘴边,说,“你吹了海风,有些受寒。这是你妈亲自给你熬的去寒的花汤,我让人看过了,治疗海寒症很有效果,对孩子也有益处。”
萌萌乖乖地喝了几口,觉得很舒服,便很快把一碗喝完了,困意又来,等不及问厉锦琛情况就又睡了过去。
厉锦琛在床边坐了许久,抚抚女孩已经微微渗出汗渍的额头方才松了口气,给她换了套衣衫,才出了门。
一出来,长长的走廊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及近处,亚德尼斯端着一张焦急微怒的面容,看到厉锦琛就拧上眉。他现在穿着传统的白色长服,金腰带上嵌满各种珍珠珊瑚玛瑙,斜跨着一只同样装饰漂亮的弯刀,他右手放在刀柄上,使得眼中的煞气更重。
“厉锦琛,你是不是太自作主张了。要是按照莫斯的安排,坐咱们自己的民航。奥伦那混帐小子也不敢带着十几个人在民航局劫人!”
厉锦琛连眼皮儿都没挑一下,“你觉得,以勋爵的脾性,贵国的民航保安措施,真拦得住他为非作歹了?!”
这分明就是早就蓄谋好的劫掠行动。奥伦。兰达雅。亚特勋爵虽然没有对萌萌不利的意思,而且以他们两人过往的关系,都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了。但,厉锦琛这里暗示的亚特帝国皇室内部的关系失和,以及其家风不正的事实,都让亚德尼斯如梗在喉。
家丑不可外扬!现在不仅让人一眼窥见真相,还如此毫不客气地将过错甩回他们脸上,想自欺都没法儿了。在国外,他还可以端着亚特族少族长的名义,规束奥伦。回了帝国之后,奥伦有个极纵他的叔叔做后盾,他这个皇太子也拿奥伦没太多办法。人家家长都没说什么,犯了错他也顶多按照族规罚罚奥伦,因为用的都是麻醉枪,也没伤到人命。
这会儿,顶多就是将人拘在庄园里,跪个宗庙,面壁思过罢了。
“奥伦那臭小子,回头我会另找机会收拾他。可你这次伤了他们马族人,”正是叫阿里的那些黑衣人,“啧!你知道马族人这几年特别反感华夏帝国的商人。之前,甚至还因此跟华族人起了流血冲突。我怕……”
厉锦琛闻言,眉峰轻轻一挑,戾气横生,“人是我打落海的,那些胳膊腿也都是我卸的。马族人要是想报复,你大可以把我厉锦琛的大名供出去,所有报复由我来承担。”
“厉锦琛,你,你这人怎么……”亚德尼斯当然不是真的怕报复,只是想摆清一些种族间的厉害关系,哪料得厉锦琛竟然如此狂妄,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当然,要是当时换了他自己,那些马族人敢抓他宝贝妹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谢罪。
厉锦琛转头根本不看亚德尼斯了。
亚德尼斯喷了半会儿气,想到还是因为萌萌在此事中受了惊,难怪厉锦琛会如此不讲情面,但好歹还留了那些人的性命,也算是给面子了。
“厉锦琛,就算你自己身手了得不怕那些人报复,但,我们希希只是一介弱女子,现在又怀着生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
突然响起“咔咔咔”的声音,那是骨内相错发出,亚德尼斯不得不住了口,觉得鸡皮疙瘩都爬上脸了。
“若非只是受寒,我早要了他的小命了。”厉锦琛的声音简直冷到骨头里,“奥伦在哪里?”
亚德尼斯僵了下,恐惧地回了,“在宗庙。”
但这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