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迎风站在檐下,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在暗中放风的青衣卫立刻现身,在楚九和江舜华面前单膝跪下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楚九眉眼微沉,将要办的两件事说了一遍,又将玉扳指给了青衣卫。

青衣卫领命退下,很快消失在暗处。

江舜华回头看向楚九,在他紧绷的面容上停顿了一刻,道,“外面风大,我扶你进去。”

楚九点了点头,将手搭在江舜华胳膊上,一步一步朝里走去。

半个时辰后,厢房中,厉玠面无表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白韫欢,问,“你的父亲可是前浔阳知府陈治?你的祖父可是前朝殿前大学士陈鸣?”

白韫欢听到厉玠的问题,一脸惊讶的抬起头道,“王爷认识家父和祖父?”

厉玠看到白韫欢的表情,便知自己没有认错人。

他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你和你父亲长的很像。”

白韫欢闻言,浅浅的笑了起来,“王爷说的是,妾身和父亲以及祖母的面容皆有六七分相似。”

厉玠“嗯”了一声,觉得有些乏了,便冲白韫欢道,“你去厨房看看,杨姑有没有将药煎好。”

“是,王爷!”白韫欢温温柔柔的应了一声,福身朝外走去。

厨房中,杨姑正守着药炉,看到白韫欢进来,她笑眯眯的叫了句“韫欢”,又说,“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怎么还到厨房来?”

白韫欢笑笑,“是我们爷让我来看看药煎好没。”

“这就好了!”杨姑一面说着,一面去碗柜拿碗。

三碗水煎成一碗药,药倒进碗里后,白韫欢想接过,杨姑却没有递过去,而是笑着道,“姑娘现在身份贵重,哪里能做这些粗活,还是奴婢帮您端过去罢!”

白韫欢想了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到底没有逆了杨姑的意思,她走在前,杨姑端着托盘走在后,出了厨房往厢房而去。

到了内间,才接过药,走向床榻上的厉玠,柔笑道,“王爷,药煎好了。”

厉玠一手撑着,勉强坐起身,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朝白韫欢伸去,要接过药碗。

白韫欢抿了抿唇,眼底闪过细细碎碎的爱慕,看着面前男子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痣,道,“还是妾身喂王爷罢!”

厉玠脾性向来温和,听她这般说,也没有在坚持,在白韫欢将药吹凉递过来时,缓缓的张开口。

一碗药喂完。

白韫欢也察觉到了厉玠眼中的倦色,她将药碗递给杨姑,然后亲自服侍厉玠躺了下来,又帮他盖了被子,然后才退下。

另一面,青衣卫出马,自是马到功成。

夜幕刚一降临,为首的青衣卫便来复命,道所有的黑衣人已经全部斩杀,阳城知府也带着人正在往金鱼巷子赶。

楚九闻言,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

青衣卫首领忙道“不敢”。

跟着,确定楚九和江舜华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目送青衣卫离开,楚九深深的看了江舜华一眼,“你留在房中莫要出去,知府我来应对。”

江舜华听他这么说,却皱起眉来,“你胳膊上的伤?”

楚九笑着摇了摇头,“这不算什么,以前严重的时候,半条命都丢了,还要继续执行任务。”

江舜华也知他们这些侍卫过的不易,脸色暗下来,缓缓点了点头,道,“只怕那些人也不会留太久,你应付片刻便回来。”

楚九点了点头。

江舜华看向他只着中衣的身躯,挑眉道,“看来还要再买一个婢女。”

说完,又不等楚九开口,便朝衣架走去,从上面取下他的外袍,回身笨拙的替他穿上。

楚九低头看向帮他扣腰带的江舜华,眼中有粼粼波光闪动,浑身发烫,嗓子也沙哑起来,“公主只怕是第一次替男人穿衣服!”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江舜华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扣好腰带,忿忿的看向他,“这是你的荣幸,别多嘴!”

楚九闷闷的笑了一声。

这一刻他想……他便是为她付出性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江舜华不知楚九的想法,自然也不会知道,楚九的这个想法在未来某天竟真的一语成谶。

外袍江舜华还摸得着穿法,但是束发就真的不会了,抬头扫了眼楚九那一头披散着的乌黑长发,她径直朝外走去。

没多久,杨姑从外面走了进来,帮楚九束发。

头发刚束好,外面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江舜华和楚九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九朝外走去。

江舜华则让杨姑关了门,窝在罗汉床上看起书来。

半个时辰后,楚九回来,冲江舜华笑了笑,道,“我与越王说了黑衣人被斩草除根的事情,越王已经离开了。”

江舜华点了点头,“那明日,我们也走罢!”

楚九没有意见,只提了一句,“走之前,去牙行买个丫头。”

江舜华听他这般说,又想起了她帮他扣腰带的那一幕,脸色蓦地一僵,良久才平静道,“听你的!”

说罢,两人在杨姑的伺候下,分别洗漱,然后安寝。

次日,杨姑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礼,又做了早膳。

江舜华用过后,不舍的看了眼这座宅子,然后带着楚九和杨姑头也不回的离开。

马车是青衣卫新购置的,比之前那辆简朴不少。

江舜华和杨姑踩着车梯上车钻进车厢,楚九跳上车辕架起车来。

他们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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