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告所有与这个案子有关的人,那天参加打架的所有人,还有工厂和餐厅。”
“工厂和餐厅?”曾倩停下手中正在记录的笔看着那位舅舅。
“嗯,我侄儿是工厂的保安,他死了工厂应该给予赔偿,还有餐厅,是在他们餐厅吃饭喝酒而导致的打架,另外还有那天叫我侄儿去吃饭的那个人和那天在场的所有人,对我侄儿的死都要负责人。”
曾倩将委托人要求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开始给大家耐心而专业的开始解释了,周朦赶紧记录着每一句话。
“这个案子,工厂是没有任何责任的,因为是生在晚上9点钟,而死者是下午6点钟已经下班离开了工厂,不在工作时间内,而且也不在工厂范围内,更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而导致的意外。”
曾倩正准备接着说,却被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不行,工厂必须赔偿,因为是他们的员工。”
“就是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他们那里干了这么多年,他们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另外的一个男人也情绪激动的说到。
曾倩让他们尽情的泄着,等大家不说了,她才再次奈着性子解释。
“这件事,从法律上来说,工厂真的没有一点责任,但从情感上来说,他们出于人道主义原则,适当给些抚慰金,这点我可以去和他们交涉,尽量为你们争取一点赔偿。”
曾倩平平淡淡的言语让几个情绪激动的人暂时安静下来,大家互相轻声商量后,那位自称死者舅舅的人又开始提要求。
“那餐厅呢?餐厅要负主要责任。”
“案现场离餐厅5o米,说明现场不在餐厅,离开了餐厅后生什么,与餐厅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没关系?是因为在他们餐厅喝酒才闹事,打起来的。”
曾倩将手中的文案翻开,指着上面描述的细节说到:
“双方在餐厅里因为言语不和而产生纠纷,但在各自朋友的劝导下双方都各自坐下喝酒吃饭,并没有在餐厅里生肢体冲突,而是大家都喝完酒离开餐厅以后,在餐厅外面冲突才开始激烈,从吵骂演变为斗殴,离开餐厅经营的范围了,餐厅已经没有义务去阻止斗殴的生了。”
“在他们那里喝的酒,开始的争吵,他们肯定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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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各种理由,以及他们听到别人告诉他们的各种可能性。
曾倩低头看着放在桌上的文件,任凭他们怎么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跟刚才死者父亲哭诉着他以后的悲惨人生时没有任何表情一样。
周朦已经被吵的头昏脑涨,虽然很同情死者父亲的遭遇,但对他们这样不讲道理的过度维权很是反感,此刻曾倩的镇定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内心能强大到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心里、头脑里只有案件,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多大的心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