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大总谨慎小心地伺候着张云和儿子,直到把他们母子送走才松下一口气。
张云急着要回省城,是因为这次出门就请了七天假。还有个原因,是开发商连续给她发信息,说让她带着一起去找省委的大领导,也就是张云父亲的学生,汇报一下有关开发项目的协调情况。
张云本身心里就装不住话,为了表示夫妻间的诚意,就把开发商发给自己的的信息都给大总看了,并且把前段时间,自己怎么帮着开发商找大领导,怎么带着开发商在部门之间走动的情况,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大总。
大总听张云一介绍,全明白了。开发商要想把事情解决好,问题的关键是要找到当初在没有规划许可的情况下,辖区政府决定该项目先开工的会议记录。会议记录上肯定说的很清楚,不管是为了应付上面检查,还是需要给上面报进度,那都是地方政府的责任,至少能够证明与开发方无关。如此一来,补办规划手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有了这个会议记录,张云父亲的学生,那个大领导出面协调才有依据。
大总一边在心里盘算,如何才能够阻止开发商拿到会议记录呢?如何才能阻止大领导出面给开发商帮忙呢?一边叮嘱张云说,其实开发商这个人不错,人呀!都有走麦城的时候,人在难中,我们和他作为朋友,又是亲戚,该帮的还是要帮一下。
张云和儿子回省城后,大总终于腾出时间、精力来修复和悦悦的关系了。
可是,悦悦把门锁都换了,自己进不去呀!别看上次张云和儿子过来,悦悦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可那全是儿子的原因,是自己说的理由悦悦不好拒绝,并不代表悦悦就原谅了自己。
大总思来想去,绞尽脑汁,决定还是用苦肉计。
于是,在第二天晚上,大总故意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来到了悦悦住的那栋楼一楼的电梯口,给悦悦发了一条信息说:
“我醉了,也进不去你家,睡在一楼的电梯口。”,之后,也顾不得地上脏,倒地便睡。大总心里想,天这么黑,别人只知道是个醉汉躺在这里,鬼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今天进了悦悦的家,就算胜利。
其实悦悦就在家里,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大总的信息,也知道大总是在演戏,就想让他多受点罪,长点儿记性。到夜里12点的时候,外面起了风,又下起了小雨。悦悦一想,虽然是夏季,可是夜里温度低了,又是风又是雨的,别把这个贱货吹感冒了。
悦悦就下到一楼来,一看呀!大总还躺在地上睡呢!满嘴酒气。哪像个院长?
活脱脱就像个要饭的,或者是醉汉。
“起来、起来。”
悦悦边喊边用脚踹了一下。
大总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呢喃着,像在咬东西。
“你装,你继续,我先上去了。”
悦悦说完,转身就走。
大总一下就蹦起来了,说:
“冻死我了,冷死我了,地上又脏又硬,又冰又凉,我要赶紧上去冲个澡。”
悦悦也不理他,在前面走。大总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在心里说,ok!搞定了。
张云回到省城后,立即就上了班。这天查房,查到了开发商的床位。一看,经过了这些天的治疗和调理,开发商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脸上有红润了,腰也能直起来了,也可以下地走路了。张云知道,再过几天,开发商就可以出院了。
“你总算回来了!”
这是开发商见到张云后,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开发商发现,张云的表情有点儿怪怪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开发商还想说什么,张云没给机会,查完房转身就走了。
开发商好失落,张云对他的这个态度,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本指望张云回来,赶紧带着他去找大领导,帮他把事情协调好,把规划的手续补好,好让自己的工地尽快恢复施工。开发商知道,自己真的拖不起了,再拖下去就死定了。所以开发商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问题,比如悦悦整天在干啥?悦悦知道自己被打住院,连一声问候也没有;大总把自己打了,天天又在干什么?开发商甚至连恨大总的时间都没有,一门心思就在想自己的事,想着自己咸鱼翻身,绝处逢生。
看着张云从xx市回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开发商伤心透了,回想起自己被打的那一刻,张云穿着内衣,奋不顾身地扑向自己,用身体护着自己,开发商竟然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开发商多么想自己再被打一次,重温一下来自张云的呵护。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开发商思考着,张云带着儿子去大总那里,一家人有了难得的团聚,享受天伦之乐,使张云终于找到了有家的感觉。以大总的智慧,说不定也邀请悦悦参加了……也许这是大总刻意安排的行程。大总这个人深不可测呀!我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开发商为自己之前,荒唐地向张云求婚而感到好笑!但自己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张云是个好女人,是一个值得自己寄托终身的女人。
张云的改变,一定来自大总的压力,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张云并没有说不帮自己啊!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呢!
开发商决定,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去求张云帮自己,现在这最后的机会是张云给的,张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