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姿琪在书房里面听得见黎忘忧和季绍楠的谈话,那内容能气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之所以没有跳出来喝止黎忘忧,是因为季绍楠现在相当于季家的一家之主,她如果驳了他的面子,她很怕季绍楠到时会不管不顾的答应了黎忘忧的条件。
到那个时候,她的脸就丢大了——她如果按黎忘忧的话去办,自己没脸还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如果不按照黎忘忧的话去办,季绍楠没脸,而他八成不会允许自己没脸……
所以,她死死的忍着!哪怕忍的五指抠破了手掌心,掌心都沁出了血,她也没有跳出来和黎忘忧对呛一句!
正当黎忘忧和季绍楠谈楚醉谣的问题时,传来了封雍磁性动人,宛如天籁的嗓音:“忧忧,妈妈的骨灰找到了,在楚部长的卧室里。”
他缓缓的从一楼拾阶而上二楼,气度雍容,挺拔高贵,五官沉静而优雅,眸眸深邃如星空笼罩,很专注的望着黎忘忧。
余姿琪面色“刷”的一变,眼神震惊。
楚凌扬则直接大声反驳:“不可能!”
而黎欢欢和沈瑞雪母女俩双手交握,对视的双眼里流露出了激动的光芒!黎欢欢更是泪光闪烁,只差呜咽出声。
从黎欢欢来后便没有开口的楚凌扬此刻冲出书房,焦灼中带着愤怒与绝望的目光紧盯着封雍:“你信口雌黄,不可能的,你什么时候去过我的卧室?而且我的卧室怎么会放那种东西?”
封雍朝他扬了扬自己的手机,语声缓慢:“有没有,去楚部长的卧室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
黎静静的骨灰盒找到了,确实在楚凌扬的卧室中。
封雍的那些能运用在考古工作中的特种机器人,造型比大闸蟹大上那么几圈,也是多足,一个个贴着楚公馆里的地面飞快穿行。
佣人若是眼前一闪,觉得有异,可是下一秒它们又不知到哪里去了,所以多半会以为是自己眼花。
在它们孜孜不倦的繁琐勘测中,很快便发现了一处有异常的坐标——这坐标很快就到了封雍的手机上。
于是,楚凌扬在自己的卧室里藏黎静静骨灰的事情被踢爆……
余姿琪相当的愤怒,崩溃的她一改往日的温婉冷静,差点上手去用尖细的指尖掐自己的丈夫:“楚凌扬,你还是人吗?你竟然真的把黎静静的骨灰藏在床板下!她是个死人啊你知不知道?她是个死人啊……”
其实,聪明如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猜测,并这样骂过楚凌扬,不过那毕竟是臆测与猜想,她又没有什么证据。
再说楚凌扬当时也没有理会她。
但是现在……只要一想到楚凌扬的卧室里有个死人的骨灰,并且还是黎静静那个死女人的!她便不寒而栗,浑身迅速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姓楚的,你怎么能够这么折辱和差辱我?!”她苍白着脸,抖瑟如风中的落叶,眼睛含泪:“我是你的妻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那个死人是你的心头好,我却成了你……”偶尔用来泄欲的工具!
她实在说不出口,这巨大的羞辱和云泥之别的反差,以及她所受过的优良教养,也让她无法启齿。
黎忘忧不愠不怒,脸色平静的去抱容纳着黎静静骨灰的骨灰坛子。
“忧忧……”楚凌扬蹲在她的脚边,有心想要去阻止她,却也明知道这不可能。
所以他痛苦极了,颓败地抱着头,不停的捶着自己的头,向她求情:“丫头,你别这么狠心……别把我和你妈妈分开!我死了……我是要和她葬在一块的!我墓地都买好了……你把她抱走了,我怎么办?爸爸怎么办?”
他喃喃自语,神情凄楚,哀恸充斥眼底。
黎忘忧却一点也不同情:“刽子手,你这个害死她的刽子手!你死了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她?你还好意思说跟她葬在一块?”
他现在是余姿琪的丈夫,去说和黎静静葬在一块?黎忘忧觉得这荒唐又滑稽。
“你的心是有多大呀?你当初用甜言蜜语哄她的时候,她在为你生儿育女的时候,最后为你做出牺牲的时候,你却和这个女人……”她一指余姿琪:“和这个女人乱搞在一起!”
“你俩当时fēng_liú快活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她的感受?你在第二次当新郎官,迎娶余姿琪的时候,当上风光无比的季家女婿的时候,她还以为你死了,自己守了寡……”
“忧忧!”她连捎带打,骂了余姿琪,马上就连季家也不放过,季绍楠不得不出声阻止她:“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你怎么总抓着不放?长辈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你也不是很清楚,孰是孰非由不着你来说,做人留一线,不要处处那么得理不饶人。”
黎忘忧一瞪他:“怎么,怕我揭你们季家的疮疤,让你无地自容?”
季绍楠气急,觉得她怎么就那么好歹分不清呢!
“黎忘忧,你不要太过分,你们今天闯进楚家,已经把楚家闹了个鸡犬不宁,又私闯我姑父的卧室,翻箱倒柜的大肆破坏一通,其实这已经构成了私闯民宅罪,你们就不能收敛一点?真当季家和楚家是好欺负的?”
“季绍楠,不知收敛太过分的是你。”封雍冷冷地瞥着他:“包庇你这一帮千疮百孔的亲戚有意思吗?承认个错就那么难?还是说你能力极天,觉得用一层纸包得住火?”
他意有所指,也不让黎忘忧再和季绍楠废话,而是从妻子的手中虔诚而恭敬的接过岳母翠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