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可能是她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慈妃握着七公主冰冷的手,想要给她一些鼓舞。
面对女儿被如此忽视,慈妃的笑容凝在眼底。心中满腔怨怒,却不能发作。
素暖明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尴尬。
太后明明是顾全大局者,为何在这件事上却故意压制七公主?
慈妃卧榻多年,本就对女儿关怀甚少,心怀愧疚,如今病体痊愈,只不过个把月的时间,就撞见女儿如此委屈的场景。这为母则刚,想必也不会善罢甘休。从她眼里流露出来的坚决的眼神便知道。
慈妃站起来,温软绵绵的笑道,“太后怎么忘了七公主了?”
太后瞥了眼慈妃,目光移到七公主身上,稍微舒缓了锐利,威严万千道:“慈妃,皇上已经决定将七公主嫁到高俪去。”
此言一出,如一颗定时炸弹砰然炸裂。
七公主僵直的身子霍地站起来。一脸难以接受的模样。痴痴的望着太后。“我不信。父皇不是说了么?谁去和亲,要另行安排一场比试么?”
太后义正辞严道,“放肆,此事哀家做主了。皇上精力有限,这前朝的事都忙的焦头烂额。这后宫嫁公主的事,哀家还不能替他做主了吗?何必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比试,劳神劳力。”
慈妃将七公主拉回座位上,她面无表情。
七公主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素暖叹口气,皇家儿女的婚事都不能自主,真是太过悲情。
素暖不禁想到自己,她和锦王宫城的婚礼,说起来也是太后强行赐婚,那妖孽是在人事不醒的情况下娶的她。指不定,肠子都曾悔青过。
从飞凤宫出来,七公主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
慈妃却面如常,只是明眸善睐不知在酝酿着什么主意。
“母妃,我真的要嫁给那个高俪皇吗?”七公主呐呐的问。眼神空洞无物,求死之心跃然脸上。
慈妃望着自己的女儿,拉着她的手郑重其事道,“小七,记住,事情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永远不要气馁。在这风云变幻的后宫中,时局瞬息万变。谁笑道最后,才是真正的赢家。” 七公主望着自己的母妃,一直以为她柔弱不堪,所以才遭人算计,如今韶华倾负,父皇宠的多是年轻貌美的妃子,母妃的不甘心被淹没在后宫这片烟花地里。本以为母妃会颓靡,苟且偷生安度晚年,
谁曾想,她竟有如此烈火雄心?
“母妃,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安排啊!”七公主的软弱,逆来顺受,写满脸上。
慈妃望着自己的女儿,虽然不喜她这般怯弱,然而毕竟是母女情深,而且七公主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她们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得好好为她打算一下。
“太后又怎样?我偏就不听她的话。”咬着银牙,只有她知道,表面看起来对谁都温厚无害的太后,是个多么狠辣的角。她存心让她不好过,那她为何还要顺她的意?
七公主看着母妃笼罩冰霜的脸庞,只觉心里一阵战栗。这样的母妃,感觉好可怕。
傍晚时分,慈妃在莲池旁截住了敬事房太监总管。
“苏公公!”
苏公公冷不防听到这记忆中有些熟悉的温软的声音,倒吸一口气。
“慈妃娘娘,怎么是你?”
慈妃上前,将头上的斗篷连帽取下来,笑盈盈到,“苏公公还记得本宫。”
说话间,娇羞似少女。
苏公公望了望四周,这才走近慈妃,小声的问,“慈妃娘娘找咱家有事?”
慈妃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下一刻,柔荑已经握着苏公公的手。“二十年不见,你也老了。”
苏公公噤若寒蝉,立即缩回手。“慈妃娘娘,你……哎呀……”将慈妃叫到僻静的地方,小声道,“你这病了二十年,心性怎么一点不改?还是这么的……心无城府呢?”
慈妃清脆的笑起来,娇嗔道,“瞧你说的,本宫栽了这么大的跟斗,心性岂能不变?本宫就念着我们是同乡,当年感情深厚,这才没忍住……”
含情脉脉的望着苏公公,没说完的话苏公公自然领会。
慈妃三言两语,苏公公便陷入了遥想当年初进宫时的情景。
那时候,慈妃艳冠后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她生性单纯,从不摆架子,对他们下人及其温厚,隔三差五送些好宝贝给他,说是惦记着同乡之情。
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慈妃忽然就疯了,整日里疯言疯语,皇上便渐渐疏远了她。太后强硬介入,将她的慈宁宫隔绝起来。时间一长,慈宁宫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
“慈妃,你找咱家所谓何事?”苏公公眼睛湿润,慈妃曾经的厚爱,他此刻愿意还她一个人情。
慈妃楚楚可怜道,“苏公公,本宫只想找你说说话。”
苏公公一愣……心里哀叹,她定然是卧榻太久,没有个知心人倾诉,所以想到了他。
正想着如何排遣她的忧愁时,慈妃却忽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抱着他。
柔声呢喃道,“苏公公,别拒绝我,我喜欢你。”此时改了自称,摒弃了妃嫔的尊严华贵。
苏公公脸一颤,想推开,又不忍。心底软绵绵的,有种粘滞对方的念头。
“苏公公,我想明白了,在这后宫,有没有皇帝的宠爱都没关系,因为皇帝的宠爱最不长情。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你别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