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太后用那么低劣的手段,将素暖送到锦王殿下的床上,想必太后对她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希望能通过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强迫素暖站定立场。
素暖叹了口气,其实太后没必要这么做。
素暖走过去后,其他侍女便纷纷自觉的退了出去。
太后的目光落在素暖袖口上的血迹上。心,莫名的抽了一下。
素暖没有掩饰,反而任凭太后**的端视着她。
“素暖,你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太后到底是憋不住,忍住巨大的惊骇问了出来。
素暖佯装吃惊的样子,失声呼道,“天啦。锦王殿下——”故意说一半,引人无限瞎想。
太后闻言倏地从銮椅上弹起来。“素暖,你说什么?这是谁的血迹?”
素暖见太后反应如此强烈,心里更加认定锦王殿下便是皇室里那个血脉不纯的人。
素暖却故意挤出娇羞之态,嗫嚅道,“太后。这是奴婢和殿下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沾上去的……”
太后立即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却故作轻斥道,“你到底是姑娘家,这种事应该做的万无一失。你不要颜面,锦王殿下还要颜面呢?”
素暖点头,“诺。”
太后敛了冰冷神,这才拉着素暖的手嘘寒问暖道,“你告诉哀家,你是不是和锦王圆房了?”
素暖红着脸,点点头。
其实她和锦王,经过那么多次的缠绵后,和圆房有何区别?
太后笑庵如花,“如此甚好。待你有了身孕以后,便不必伺候哀家了。到时候哀家就恢复你锦王妃的封号,让你风光回府。看以后府里谁还敢动你的歪心思。”
此话看起来是嘉奖,实质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言外之意,素暖只有在怀上锦王的子嗣后才能离开飞凤宫。如若不然,这辈子可能都要留在飞凤宫为奴为婢了。
素暖默默叹气,以这种方式让她与锦王交合,她是断然不会配合的。将来她的孩子问她,他因何而来到这个世上?难道要让素暖告诉他,他是一场阴谋的化身,是他父亲为求自保而诞下的他?
素暖摇头,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太后见素暖发了呆,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便道,“你去歇息。今儿你也累了。明儿再来替哀家按摩。”
素暖行了屈膝礼后恭敬的退去。
素暖前脚刚走,孙嬷嬷后脚便来。
“太后娘娘!”
太后迫不及待的问,“打探得怎样了?”
孙嬷嬷一脸笑意盎然,“太后娘娘,这事应该是成了。小顺子说,他去接凤姑娘的时候,凤姑娘专程告别的时间可长了。”
太后听罢,唇角浮出笑意。
夜阑人静。素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锦王殿下的身世,太后显然是知情的。这些年,太后娘娘为了掩饰锦王的身世,双手也沾满了血腥。慈妃就是其中一位悲惨的受害者。
素暖不想助纣为虐,与阴谋同行。可是这个人偏偏是锦王啊,是救了她无数次的锦王殿下啊。
真相握在素暖的手心里,甚至萧府的人都不得而知。
素暖第一次,对萧府有了忌惮。 萧炎大将军是她的亲生父亲不假,可是他也是大璃最衷心的大将军。锦王的身份一旦昭然若揭,以他的赫赫功勋,只会觉得他功高震主,皇帝倘若不恋多年旧情对锦王下了诛杀令。只怕锦王殿下也不
是省油的灯,反,是他唯一的出路。
素暖能够预见到,那时候的锦王殿下和萧炎大将军必然是决战相杀的局面。
所以素暖决定,暂时将此事压在心底。因为锦王和萧府决裂,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残酷事实。
只是素暖没想到,朝局的变幻莫测永远都是按照人意料之外的方式进行。
就在当夜,皇后率着一众心腹,亲自来到飞凤宫,跪求素暖不计前嫌,为太子殿下治病。
太后护孙心切,立即吩咐素暖,“你去东宫走一趟。烨儿乃大璃储君,切不可出事。”
素暖望着太后,她是真心为太子着急。想必她的心里,也不敢将鹤立鸡群的锦王殿下推到一个引人瞩目的制高点。太后是聪明人,能让锦王殿下在阴诡密布的皇宫里安度一生,便已知足。
素暖更加坚定了隐瞒锦王身世的决心。只要他不争不抢,她也会和太后一样,护着他,让他安度一生。
素暖这一晃神之际,皇后以后素暖还惦记着她们的前仇,径直跪在素暖面前,声泪俱下,“素暖,从前都是本宫的不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本宫的烨儿。”
素暖将皇后娘娘搀扶起来,本来她非常不喜欢这个目中无人的皇后娘娘,更不喜欢那个残忍嗜杀的太子殿下。可是此刻,皇后娘娘的无助和绝望,忏悔和内疚,都慢慢的瓦解了素暖决绝的心。
素暖悠悠然道,“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今日我答应你为太子殿下诊治,并非我能包容你们的娇纵蛮横。”
素暖顿了顿,道,“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是看你身为一国皇后,却为了自己的孩子低下高昂的头颅。我答应你,我就跟你走一趟,不过,能不能成功救得太子殿下,也得看他的造化。”
素暖已经从皇后悲恸欲绝的脸上,窥探出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才先给对方打了一剂强心针。
皇后本来以为,凭她和素暖的隔阂,素暖断然不会赏她颜面救治太子殿下。她只是想着碰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