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房,轻轻推开门,瞥见背对自己而坐的殿下。素暖微楞,今儿这妖孽看起来好像有些落寞?
素暖莲步轻移,来到锦王身旁。双手轻轻捂住他的双眼,故意用撕裂的粗哑的声音玩笑道,“爷,猜猜我是谁?”
锦王将她的手拿下来,顺势将素暖拽入自己的怀里。
素暖跌落锦王的怀里,这才发现她家的妖孽相公根本不止是落寞那么简单。他的眉头轻轻蹙起,眉梢眼底藏着愠怒。
“相公,你是不是生暖儿的气了。你知道暖儿今儿没去上学堂了?”素暖眨巴着澄澈的翦水秋瞳问。
锦王望着她认真的表情,他很想知道,残杀狗头,她是因为情况危急所以来不及事前告知他一声,还是存心隐瞒着他?
如果是前者,即使她先斩后奏他也能原谅她。
冰霜笼罩的脸庞略微舒缓,声音里夹杂着因为担忧而带来的委屈,“暖儿,你去哪儿了?为夫担忧了你一天了。”
素暖将脑袋搁在他坚实舒适的胸膛里,脑海里瞬间电光火闪,刹那间又归于宁静。
“相公,我今日去了文渊阁和萧府一趟,回来晚了,让你担忧了。”素暖轻描淡写道。
锦王心里划过一抹失落,她如此敷衍了事的一句话带过,虽然没有撒谎,然而却避重就轻的隐瞒了些重要的环节。这让他心里的失意再在酝酿。
他们是夫妻,夫妻就该坦诚布公诚挚相待。可是她对他,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暖儿,你去文渊阁做什么?”微微错愕的语气,带着一丝丝试探。
素暖犹疑了一瞬,道,“想去文渊阁借女戒来看。”
锦王魅惑的美瞳骤然缩紧,她竟然撒谎了?
锦王眼底那抹被刺痛的眼神没有逃过素暖的眼睛,素暖忽然抱紧他,动情道,“相公,你是不是知道暖儿今日的所作所为了?”
素暖原本以为可以不着痕迹的掩饰掉自己杀人的罪证。毕竟学大人对于狗军师更加深恶痛绝,对于素暖的“仗义相助”又是如此的感恩戴德。所以掩埋尸体,也是学大人亲历而为。
可是回来看到自家妖孽的眼神,才知道什么叫纸是包不住火的。不过素暖对于锦王府的刑侦能力简直膜拜到极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了她的劣迹?
犹记得,相公曾经亲口告诉过她,锦王府有一套独创的信息传递方式,是目前最为快捷高效的。那时候她还瞧不上,如今看来,在这信息落后封闭的时代,这样的高效方式简直令人咋舌。
素暖权衡再三,全盘否认势必引起他的猜忌,倒不如如实到来,避重就轻。更重要的是,粉饰太平。
果然,锦王表情凝重的点点头。
素暖闭目微叹。如此只能告诉他大半个真相了。
锦王是何等睿智的人,不给他真相是难以过关的。
素暖略微沉吟,组织了措辞,道,“相公,暖儿今日杀人了。”
锦王的魅惑美瞳倏地绽放出异彩。人也立即精神起来,仿佛干涸的稻田遇到洪水回流,瞬间精神振奋。
“哦?相公想听听事件始末。可以吗?”
素暖看到他倏地释然的表情。内心一阵酸涩。
他对爱人,可谓尽善尽美。容不得爱人对他不信任,不交心。
可是,为了他的安全,素暖不能与他全部交心。
此刻的素暖,瞬间体谅到太后的苦心了。
太后这么多年为了守护他,手上沾满血腥,也一定不被他理解过。可是太后依然不改初衷。
而现在的她,在重复走着太后走过的道路。 “相公,暖儿今日去文渊阁找书的时候,看到一间禁屋。暖儿十分好奇,欺骗学大人说我想读读大凤帝国的兵书,学大人便为我开门了。没多久,璃王的走狗来了。暖儿躲在禁屋里,听见他威胁学大人交出什么东西,不然就要杀死学大人,还要杀死学大人家的公子。暖儿一着急,便悄悄跑出去用玉扳指刺杀了他。相公,那狗头军师死有余辜,他竟然用学大人一家的性命要挟学大人,素暖实在是看不下
去才出手的。”
锦王望着焦急解释的素暖,忽然舒展愁容。
“暖儿,只要你如实相告,为夫便不会怪你。你闯的祸,为夫已经替你毁尸灭迹了。”
素暖楞楞的望着他。
原来,他的要求,比她想的简单许多。
素暖抱着他,泪眼潸然。
锦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安抚一个脆弱敏感的婴儿。“暖儿,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荣辱与共的一个个体。为夫不怕暖儿惹麻烦,只是怕暖儿的心和为夫离得太远。”
素暖紧紧的抱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要拼命的将它们挤了回去。
因为他对她的好,所以素暖才心甘情愿将所有风雨挡在他的外面。
只要他好,素暖便觉心安。
“相公你放心,暖儿的心永远放在你这儿。你别把她给弄丢了就成。”素暖凝噎道。
翌日,素暖出乎意料之外的,主动请缨要亲自去给太后请安。
锦王殿下不疑有它,只是想她上学堂厌了,想换个地方换换心境,遂欣然答应。
素暖穿上隆重的宫装,精心装扮了一番,便和锦王一同入宫了。
素暖刚到飞凤宫,太后看到素暖真是喜出望外。
经历过成长蜕变的素暖,再次见到太后竟然有一些莫名的感触。对太后曾经的铁血手腕就更加的理解。因为理解而喜欢上这个忍辱负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