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爹,叫的他的心都融化了。
璃月疑惑不已,萧炎大将军怎么会是素暖的爹? 素暖拉着萧炎的袍摆,哭诉道,“爹,女儿这辈子,命运多劫。自幼在镇国府长大,从来没有享受过人世间的亲情。镇国公夫妇虽然是我名义上的父母,然而他们嫌弃女儿痴傻,让女儿受尽白眼,虐待
。只有锦王殿下,怜惜女儿,珍重女儿。没有锦王殿下,暖儿也活不到今天。爹,常言道泉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就当我牺牲了自己报答了锦王对我的知遇之恩?”
萧炎老泪纵横。若是还有最后一丝犹疑,也被素暖接下来的话全面击溃。
“爹娘生我却不养我,暖儿不怨你们。暖儿此生只求你这么一件事,爹爹也不愿成全女儿么?”若不是别无他法,素暖也不愿意用这么伤人的激将法。
萧炎受用。
萧炎老泪纵横道,“好,好,爹爹答应你便是。”
素暖这才破涕为笑的爬起来。
素暖又走到锦王殿下跟前,眼泪簌簌而下。“相公!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你振作起来,暖儿答应你,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也绝不放弃性命,我在大璃国的天牢里等你,你记得来救我。”
素暖雪白的柔夷,抚摸着锦王荒芜萧瑟的脸庞。她从他的瞳子里,读出了他的巨大的不舍,不甘。素暖柔声道,“相公,我知道你舍不得暖儿替你受罪,所以你才要好好的挺过来,好不好?”
锦王的血瞳子,因为激动,所有的血丝弥漫开来。模糊了瞳仁。然后又慢慢的变得无比清晰,分化成一朵炫目的火莲,在瞳子里灼灼燃烧。
阿九惊恐万状,赶紧转移素暖的注意力,道,“王妃,你放心,阿九会好好的照顾爷的,阿九相信,以爷的坚毅不屈的性子,他很快就能振作起来。”
素暖的目光移到阿九身上,红润的眼睛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阿九,记住,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阿九七尺男儿,眼眶里却潮湿异常,忍着眼泪点点头,“王妃,小的知道了。”
素暖知道,这场离别,衷肠难诉尽,终须一别。
素暖狠了狠心,对阿九挥手道,“带着你家爷,赶紧走。” “王妃!”阿九忽然给素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抬头一脸激昂铿然道,“王妃,你是爷放在心上的女人,爷若是能自主,他断断是不会同意你的决定的。他宁愿牺牲他自己也会保护你的周全。小的本应
该服从爷的心意,将你一起带走,可是王妃忠孝难两全,小的不敢违背王妃的心意。但请王妃,一定要保重性命,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的相信,只要爷一醒过来,他就会救王妃出罹难的。”
“我知道。阿九,我会好好的保护好我自己。”素暖哽咽道。
阿九便爬起来,不顾主子一脸不甘不舍的表情,强行带走了他。走的决绝。果断。
璃月一步三回头,望着风中屹立的素暖,她的身影如一颗新长成的青松一般,巍峨不动,矗立风中。
璃月忽然道,“皇嫂,璃月誓死保护皇兄,你放心去。”
素暖欣慰的点点头。
当锦王府的暗卫互送主子离去后,锦王府就如秋风中的落叶,凋零飘落。
素暖望着人去楼空的阁楼玉宇,泪眼潸然。
“义父,”素暖呢喃道。
萧炎大将军走近她,劝慰道,“暖儿,走,睹物思人愈看愈伤心。”
素暖望着萧炎,压低声音道,“爹,暖儿需要进去锦王府的药房里取点安胎药丸出来!”
萧炎脸大变,目光落到素暖的肚子上,“暖儿,你适才……为何不告诉他?”
素暖望着锦王殿下消失的方向,凄然一笑,“爹,我此行一去,连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何苦告诉了他,让他更加伤心?”
萧炎悲痛万分,“暖儿,爹对不住你。”
素暖道,“爹,用暖儿一个人的性命换取萧府九族上下几百条人命,只要不是铁血无情的人,都会这么做。爹爹不需要自责。”
萧炎朝她挥挥手,“暖儿,你快去。记得多带些。”
素暖便踏进了锦王府,
不消一会,素暖又出来了,却换了身衣服,让她看起来更加天姿灵秀。 萧炎却是黯然神伤,心痛女儿身怀六甲却遭遇如此变故,适才他甚至暗暗祈祷,祈祷素暖会逃跑,跑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他宁可以死谢罪。管他死后皇帝怎么发落萧氏一族,只要他心爱
的女儿没事便好。
可是素暖没有这么做,萧炎竟然有些失落。
素暖瞥到萧炎眼里的失落,走过来笑道,“爹爹,你不胆有女儿,还有萧跃萧南两个儿子。不能顾此失彼。”
萧炎嘴巴张了张,想说他们是男儿,受点苦没什么。可是发现这么说也无济于事。遂没有说出口。
“暖儿,你上马。”
萧炎令属下将自己的马牵过来,素暖犹疑了一瞬,不过想着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便由着萧炎将她搀扶到马背上。
临近宫门口的时候,素暖才下了马。
锦王府分崩离析,锦王逃匿,罪囚锦王妃束手就擒。这个消息很快在皇宫的每个角落里流传。
太后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海棠树下,凝思良久。许久后孙嬷嬷听到太后苍老沙哑的声音。“孙嬷嬷,伺候哀家更衣,哀家要去见皇上。”
孙嬷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