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太久的情绪,如洪水猛兽,一旦决堤,便无法遏制。
清芷的眼泪,夹杂着雨水,湿透了衣裳。
帝风终究是于心不忍,拿着伞具,走了出去。
红拂望着帝风,对雪舞道,“你看,最受不住小主受苦的人,还是他。”
雪舞似懂非懂,“大神对小主是真的很好。”
红拂便沉默了。何止是好能形容的?为了小主,他可以付出自己的所有。
窗外。
帝风站在大雨滂沱的树下,手里握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清芷,下来。”
清芷偷偷的拭了眼泪,飘然降落到帝风面前。
“师父。”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
帝风大神的油纸伞,立刻偏移到清芷头上。
“下这么大的雨,小心着凉。回去吧!”
“嗯。”清芷点头。乖巧十足。
帝风望着清芷湿透的衣衫,绕是无奈的摇摇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就走。
清芷与他并肩而行,距离房间门不过十来米,可是清芷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
“为师昨夜说话重了些,你别放心上。”
帝风似乎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挑明了自己吃味的心境。
清芷羞赧一笑,师父昨夜,显见是吃醋了。因为她对红拂好让他吃味了。
见清芷莫名发笑,帝风滞了脚步,转身望着她,好奇的问,“你笑什么?”
清芷睁着天真无邪的眸子,笑道,“没什么。”
不知为何,仿佛拨云见日,心情瞬间明快起来。
帝风见清芷笑得没心没肺,也被逗笑了。他轻笑的样子,虽然含蓄,却让他如日月增辉,明亮无比。
清芷开心,他便开心。
帝风对自己那点没出息的盲从很是懊恼。
清芷望着帝风,目光落到油纸伞上。师父大概也不知道,他自己淋着雨吧?
他对她好,真的只是单纯的出于本能而已。
清芷眸子濡湿起来,不想被帝风发现自己梗塞得快要哭出声,清芷忽然低着头,急促道,“师父,我先进去换衣裳了。”
清芷用手捂着脑袋,拿出百步穿杨的速度奔入房间内。
关上门,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却掩饰不了内心没来由的喜悦。
面前,一人一兽瞪着瞳子望着清芷。红拂打趣道,“小主,大神的衣裳也湿透了。”
清芷脸红,碎了红拂一口,“小妮子敢取笑我了?”
红拂道,“不敢。”
雪舞从羽翼下捧出干净的衣裳,柔声道,“女王,快快换了身上的湿衣裳,小心着凉。”
黎明时分,清芷和红拂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雪舞却站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女王。
她的脑海里,始终回荡着红拂那句漫不经心而出口的话:“小主,她就是轻舞,对不对?”
红拂口里的轻舞,难道就是她?
轻舞,轻舞。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里,她都听见女王唤轻舞的名字。带着忧伤,带着内疚,还有无尽的思念。
那时候,雪舞恨不能自己能像轻舞这样,给女王解千愁万愁。
可是她是轻舞吗?
就连女王恐怕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她或许只是长得像轻舞,所以女王才将她当做轻舞来疼爱。
一想到自己可能压根就不是轻舞,想到女王爱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长得像轻舞。雪舞的心就好失落。
“哎!”雪舞落寞的叹口气。
她是轻舞,该多好。
一缕晨曦,射进窗户,落下斑驳的光影。
窗外,阿九正在舞剑,身体轻灵,动作敏捷。雪舞飞到窗前,静静的欣赏着阿九霸气侧漏的剑术。
“是不是很崇拜我啊?”阿九瞥到小东西正在偷窥他。十分傲娇的询问道。
雪舞无精打采道,“也许是吧。”
阿九停止舞剑,走到窗前,与雪舞面对面而立。“雪舞,你今天是怎么了?”
雪舞有气无力道,“阿九,你是大神的念剑。大神拥有预知过去未来的能力,那你有没有一点点这样的异能?”
阿九本想说,神算指岂是人人拥有的?
然而瞥到雪舞那双带着期待的眼神,阿九的英雄主义的思想开始泛滥。
“雪舞,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阿九拍着自己的胸脯,“你告诉我,我阿九一定能帮你排忧解难。”
雪舞便拿出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无精打采的问,“阿九,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
雪舞回头瞥了眼熟睡的女王,压低声音道,“千万别让女王知道了。我想帮她找到她的轻舞。”
“轻舞?”阿九凝眉,“你叫雪舞,她叫轻舞,难道不是你的姐妹吗?”
雪舞气呼呼的压着声音骂道,“贱人,你能不能正经点?这个轻舞,就像红拂一样,她是女王的好姐妹。有一段时间女王每天都会梦见轻舞,还会喊她的名字。”
阿九瞠目。昨日清芷与红拂相认的场景,感人肺腑。想必这位让清芷念念不忘的轻舞,也能牵扯出一段狗血的情感大戏出来。
“没问题,我帮你找。”阿九信誓旦旦道,“有我穹天下最厉害的轩辕剑出马,必然能马到功成。”
雪舞笑得十分开心,对阿九的仗义相助,感激涕零道,“贱人,你真好。”
阿九的笑容凝在唇角,瞬间黑脸,“雪舞,你能不能别叫我贱人了?”
雪舞眸中闪现一抹慧黠之光,“你不喜欢贱人这名字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