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眼里闪出一抹错愕,“这不是锦王的作风。”
素暖微愣,轻舞却道,“锦王殿下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这行事作风自然得改一改。”
红拂点头,“兴许是!”
素暖眼里飘过一抹犹疑。
阿九正巧端着珠宝箱从添香殿门口路过,老远瞥见素暖,又无路可退,就把珠宝箱扛在肩膀上,挡住了一张心虚的俊脸。
素暖叫住了他。
“阿九!”
阿九心虚的走上前来,“王妃,有何吩咐?”笑得特别不自然。
素暖凝眉,王府莫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办?红拂说得对,这么铺张浪费,委实不是那妖孽的风格。
素暖脸一凛,“我问你,是不是你家主子要纳钰硕公主为侧妃?”
阿九摇头如拨浪鼓似的,“没有的事,昨儿殿下才入宫,向太后亲自回绝了钰硕公主与他的亲事。”
素暖走近阿九,“锦王回绝了钰硕公主不假,可不代表他回绝了天下姑娘?”
她记得,那妖孽对绯阁的群芳姑娘可是十分特别。
阿九的宝箱殊地落在脚上,砸得他眼泛泪花。
锦王妃不好忽悠啊?
慌乱捡起宝箱,笑得及其敷衍,“嘿嘿……”
素暖怒斥道,“阿九,不许给我打马虎眼。” 阿九方才想起锦王的叮咛,苦笑道,“锦王妃,王府是有喜事,不过不是红白喜事,而是殿下的寿诞快到了,太后说,殿下二十四岁的寿诞宴会一定要隆重举办,这是他时隔六年后第一次在帝都举办寿
宴。”
“哦。”素暖点头。
阿九抱着宝箱,逃之夭夭。
素暖陷入了凝思,锦王的寿诞,她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转身进屋,素暖吩咐轻舞,“去,把我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择一件上等奇货给那妖孽送过去。”
轻舞立即捧了宝箱上来,打开,放在素暖眼前。
素暖一件件拿起来,爱不释手的摩挲着,“这可是稀世珍宝啊?那妖孽识货吗。”
最后,忍痛割爱,将宝箱一推,“罢了,都给那妖孽送过去!”看在那妖孽对她有恩的份上,最关键的是,人在屋檐下,舍了金子换安生日子。值!
轻舞一愣,爱财如命的王妃难得大方了一回。笑道,“王妃,还是你亲自送,这样殿下才能看见你的诚意。”
素暖寻思片刻,站起来,“好。我去。”
明泽殿。
阿九正在布置洞房,满屋子金灿灿的珠宝,说是黄金屋也不足为奇。
锦王则半躺在懒人靠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阿九,床柱上,东珠太小了,换大的。”时不时颐指气使一声。
阿九辛勤如蜜蜂,一边戏谑主子,“爷,你说锦王妃跟你入洞房为的是你还是这满屋子价值连城的珠宝?”
锦王操起一颗鸽子蛋大珍珠,当做暗器射向阿九。“让你乱嚼舌根。”
阿九眼疾耳聪,顺手截住了它。一脸痛心疾首道,“爷,这可是东海珍珠啊,摔破了可不值当?”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女娇柔的声音。
“殿下,王妃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锦王立刻正襟危坐,阿九恭敬站立一侧。
“让她进……”
话没有说完,阿九瞥到窗棂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率先回过神来,赶紧挥手制止。可是来不及了,锦王妃破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红。
大红的喜字,红烛,大红的轻纱帏幔,大红的花球……
还有满屋子金灿灿的金子珠宝。
妥妥一个黄金屋!
素暖纹丝未动,良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心里,却忽然溢出一个酸软的气泡,在莫名放大。
阿九觉得屋内气氛瞬间冷凝下来。打了个冷战,心虚到结巴,道,“爷,我我我……好像还有事没做,我这就去啦!”
然后逃之夭夭。
锦王望着素暖,一脸傲然。
他承认他这次卑鄙了点,可是想想她,对他又是欺瞒,又是谎话连篇,又是暴击,他这点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某人丝毫没有悔意,倨傲的瞥向素暖。
素暖在短暂的失神震惊过后,嫣然一笑。
“殿下这是要金屋藏娇啊,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下嫁到锦王府?”
锦王脸上青白交加,这傻子用“倒霉”和“下嫁”的字眼,真是把他肺都气炸了。
修长如玉的手,殊地爬上她的脸,忽然用力一拧,“嫁给我,是她的福气。”
素暖一脸鄙夷不屑,“能把我的福气拿走么?我不稀罕。”心里莫名有火。
锦王瞪着她,眸中烈火焱焱。
“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倒霉的,下嫁给本王的,日后会让你哭的女人就是……”
“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素暖眼里那一抹满不在乎的表情给深深刺痛了。
“明儿你自然就知道了。”再出口,就改了主意。
“哦?”素暖轻溢一声,心底不知为何漾出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原来锦王要娶侧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却强颜欢笑,讥讽道,“锦王殿下如此铺张奢靡,娶一个侧妃岂不是太浪费这良辰美景?何不顺道纳个妾?”
锦王唇角抽了抽,心里恼怒,“主意不错,本王明儿就把侧妃和美妾一起迎进门。”
素暖一愣,望着恬不知耻的锦王,看他春风得意,笑得yín_dàng不堪。实在没忍住,一个拳头击打在他的俊脸上。
锦王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