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虽说名义上白郡炎是他们的**,但实际上,季生白才是他们真正誓死效忠的王。
一旦季生白脱离了掌控,那么整个组织也就脱离了掌控。
如果他为了保护魏小淼,强行把自己的人带入云城,那么大一股势力,以顾墨寒的敏感程度,不消一天就会有所察觉。
取下唇间的烟碾灭在脚下,他抬手:“把枪给我。”
身后静默的人迟疑了一下:“白先生……”
“给我!”
男人又迟疑了一秒钟,到底还是拔出了枪递了上去。
砰——
砰——
两声枪响猝然响起,其中间隔甚至不到一秒钟。
昏迷中的任周周在一阵尖锐的痛楚中醒来,疼痛跟窒息的双重作用下,一声痛苦的呻一yin声溢出唇瓣,变成了细微的一声轻哼。
她的身体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一手拼命的想要扯开脖颈处的束缚。
“这样,你满意了吗?”
男人目光冰冷的看着他,随手将枪丢到了地上,示意身边的人:“带她去医院!”
几个人颔首,很快过去将她带走了。
血迹一路从窗边蔓延到门口处。
极度震惊中的白芊芊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打开身上的被子,踉踉跄跄的跑过去,双手死死的捂着白郡炎血流不止的肩膀,尖叫:“备车!赶紧去备车!哥哥,哥哥你疯了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白郡炎垂首,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为什么,你不知道?”
幽幽冷冷的七个字,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直直插进白芊芊的胸口。
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瞬间褪去。
季生白的脾气,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情踩到了他的底线,这两枪,一枪早晚是要到任周周身上的,另外一枪,要么打到她身上,要么,他替她承受。
“芊芊,你还要我替你赎罪到什么时候?”
男人冷冷丢下一句话,甩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哥哥……”
白芊芊哽咽着,泪眼朦胧,上前一步想要追上去,双腿却一阵无力,颓然倒在了地上。
双手掌心一片黏腻的血迹,雪白的地毯被流下来的血迹染成触目心惊的红。
她急促的哽咽着,泣不成声,转头,泪眼模糊的看着窗边冷漠如初的男人:“二哥,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你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给自己一枪?!”
白郡炎的动作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生来便是杀手的他,只要他想,完全有时间拦截住!
可他并没有,就那么眼睁睁的由着白郡炎对着自己开了一枪!
一身肃杀黑衣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收了匕首,语调波澜不羁:“这一枪,不在他身上,就在你身上,对我而言,没什么区别。”
这一枪,不再他身上,就在你身上。
白芊芊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越落越凶:“季生白,别忘了,魏小淼身上的那致命的两枪是谁给的!你现在才想做护花使者,是不是太晚一点了?”
男人转身离去的身形微微一顿。
几秒钟的安静后,银色面具被摘下,露出一张血色尽失却冷冽如暗夜修罗的俊脸:“如果你这么做了,下次白郡炎要替你交出的,恐怕就是他那条命!”
话落,黑色的身影眨眼消失在夜色中。
白芊芊僵坐在地毯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那句索命一般阴冷蚀骨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耳畔回荡。
下次白郡炎要替你交出的,恐怕就是他那条命!
下次白郡炎要替你交出的,恐怕就是他那条命……
恐怕就是他那条命……
……
微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擦过女人柔软的唇瓣,熟睡中的魏小淼微微皱了皱眉,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一会儿,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又落到了脸颊上。
很痒。
她咕哝了句什么,下意识的抬手抓了抓,不抓还好,一抓,居然抓到了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
一声尖叫刚刚溢出唇间,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唇。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刚要挣扎,耳畔传来一道有些熟悉的沙哑嗓音:“别叫,也别害怕,是我。”
魏小淼惊魂未定的在脑海中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来了这声音的主人。
面具男!
当初格陵兰岛之行,倒是对她挺照顾的。
摸索着打开灯,熟悉的黑色紧身衣,熟悉的银色面具,嗯,多了一顶鸭舌帽……
嗯,又受伤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三年前,也是深更半夜,也是被他吵醒,只是那时候她吓坏了,刚要叫救命就被他给威胁住了,说她敢再喊一声就抹了她脖子……
对比一下,这次倒是温柔多了,还要她别怕……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她盯着他被血浸染的腹部,止不住的皱眉:“上次救你,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这次依静怀孕了,顾墨寒天天亲自盯着她,我一个人真不会给你动手术,你还是……”
“不需要手术,伤口已经处理过,只是又流血了,你帮我处理一下就好。”
“哦,这样啊,那好办,你等我一下。”
她一边下床,一边示意他上床:“你到上面躺着吧。”
拎着医药箱回来,找出剪刀跟止血药还有纱布来,一边给他剪衣服一边瞄着他脸上的面具:“你是有多怕见人,整天戴着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