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静笑笑,表情寡淡:“我生气,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你就会不下车么?”
他蹙眉,盯着她没说话。
那双深邃的黑眸近在咫尺,是她见过的最温情也最无情的眼睛了,漂亮到惊心动魄,让人明知不该,却还是无法自拔的沉沦其中。
她在心中低低叹息一声,可惜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其实我真觉得你们挺合适的,任周周她一心一意的喜欢你,你对她也很有感觉,为什么不走到一起去呢?”她问,问的很认真。
心底里莫名的溢出一股怒意来,逼的男人脸色都青了:“水依静,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是一个妻子对丈夫该说的话吗?!”
“我说的是实话啊,难道你希望我对你撒谎?”
“……”
气温骤降好几度,男人目光沉沉的盯着她,薄唇渐渐抿成一条直线,无声的显示着他此刻不悦到了极致的情绪。
水依静却没心情哄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儿,感觉到身边炙热的气息骤然抽离,柔软的床铺上弹了一下。
他下床了。
这是他的单身公寓,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他这是打算去外面睡沙发了。
她撇撇嘴,懒得搭理他,继续培养睡眠。
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就感觉到身边的床铺又陷了下去,男人带着一身湿气靠过来,手臂横过她腰间将她圈紧,从后面将她抱住了。
她轻咛一声,没动弹,由着他抱着,沉沉睡了过去。
……
张昊急性阑尾炎住院,反而缓和了他跟魏小淼的关系。
眼看着魏小淼一天天往医院里跑,水依静一颗心渐渐变得有些麻木。
她想,就这样也挺好的,任周周早晚有一天会嫁出去,张家二老也会慢慢老去,只要那段过往被遮盖的严严实实,或许,她真的可以这么单纯的幸福下去。
魏妈妈不会计较,相对于仇恨,她应该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
就让那段不堪的真相在人心最阴暗的角落里慢慢腐烂掉好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提起,不会再有人记得,好像……好像那段时期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希望魏小淼能跟自己深爱的男人在一起。
金碧辉煌的图书馆内,午后阳光柔和安静,洒落在桌椅的一角,细微尘粒在金黄色的光线中无声飞舞。
水依静手里的一本书已经保持在同一页面半小时有余了。
她单手托腮,视线越过落地窗定在某一处,明显出神的模样。
桌椅被拉开发出的细微声响拉回了她飞远的思绪,抬头一看,一张明媚动人的美丽脸庞出现在眼前。
越是这种安静的环境里,越是这种明媚的光线中,就越是能感受到这个女人近乎于咄咄逼人的美艳。
也难怪会被全校男生们捧在手心,高呼女神,撇开顾墨寒这个强大的靠山,就单凭她的脸蛋跟身材,也足够配得上这个称呼了。
她在她身前坐下,扫了眼她摊开在桌子上的书,笑了:“拿国家奖学金的三好学生,原来也看这种不入流的言情。”
水依静屈指扣了扣桌子,表情寡淡:“我会告诉你,就是凭着这本不入流的言情的教导,我才把顾墨寒吃的死死的么?”
任周周像是吃了一惊,视线飞快的瞥向那本书。
水依静笑了笑,双手把书拿起来,让她看到封面:“呶,《恶魔的枕边人》,记仔细了。”
她眉梢眼角都带着一丝戏谑的弧度,任周周反应过来被她戏弄了,一张俏丽美艳的小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愠怒。
“水依静,你也别太得意了。”她声音冷下去,波光潋滟的美目里掩着淡淡的嘲弄:“墨寒哥向来护短,他打子皓,不是因为子皓骂了你,而是因为子皓骂了他的妻子,换了其他女人做他的妻子,他一样会为了她们打他。”
水依静把玩着手里的笔,听的很认真。
等她说完,她才从容淡笑:“容同学,你说这话,是想告诉我你弟弟对顾墨寒来说太不值钱了,他为了任何一个女人都能打他么?”
任周周冷笑:“你不需要跟我装,我这话什么意思,你能不懂?”
“懂,你话说的这么明白,我怎么能不懂呢?”
她懒懒伸个腰,似笑非笑的瞧她一眼:“可遗憾的是,我已经坐上顾少夫人的位子了,换不了其他女人了。”
“话不要说的太死,这年头,结了又离的,成堆成堆的,一不小心,你就成了其中一个。”
“就算离婚,肯定也不是为你离的,当初顾少夫人的位置空了好几年你都没能坐上去,现在还想着从上面往下拉人?”水依静瞧着她,嗤笑:“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点儿?”
任周周的痛处被戳到,脸色变得有些白,贝齿咬紧下唇,她冷冷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警告:“水依静,警告你一句,在我面前你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魏小淼她能不能嫁进我们张家,可全看我的意思!”
她不提魏小淼还好,一提魏小淼,那些被强行压抑在心底深处的伤被撕开,流出来的黑血像是浸了最烈的毒,疯狂的在体内流窜,激出她人性最恶劣的一面。
“威胁我?”她盯着她,目光锋利如刀:“任周周,当年你拿周书臣邓阿姨的事情威胁邓阿姨去偷玉佩,证据可都掌握在我手里!我正咬着牙根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呢,你可别逼我!逼急了,大不了魏小淼不嫁张家了,可你却是要坐牢的,你想想,那么注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