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自己隐忍几十年,所做的一切,会随着寒初蓝的出现,代青的回来,一步一步地被识破,被瓦解,那样的话,他这一辈子的努力就白费了,他的国家也休想入主中原。唯一让他稍微满意的,便是大星和东辰,大历两国的交系被他挑乱了,如今战火重燃,算是搅乱了五国鼎立的局势。
用力地握紧拳头,夜宸眼底掠过了寒意,看来他得加快动作了。
夜,又恢复了宁静。
两天后,“寒初蓝”从新城别庄回到了帝都里的摄政王府。
寒初蓝一甩掉假身份,就先带着星月去巡视上官紫在帝都的那些店铺。她最先去的是醉红尘,临近正午,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其他酒楼的生意都还算过得去,但醉红尘却只有两三个客,走得又累又饿,看到有间酒楼,随意就进来用餐的那种客人,做过一次生意,就做不到第二次生意了。
小七赶着马车到了醉红尘,把车停下,星月先下车,她想扶寒初蓝下车的,寒初蓝却和她一起从马车的另一端跳下了车。
醉红尘门前屋檐下垂吊着两个大红灯笼,或许悬挂的年份有点长了吧,灯笼看上去很旧了,灯笼上面都写着“醉红尘”三个字。正门上方也有一块长方形的匾,“醉红尘”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寒初蓝第一次看到这块匾的时候,曾对夜千泽说那匾上面的字像他的。
夜千泽当时只是宠溺地笑着握了握她的手,问她:“你觉得那三个字真的像是我写的吗?”
寒初蓝点头,“你的字体修长,下手也有力,字里行间中流露出狂放,如同龙在飞,凤在舞。我瞧着那匾上面的三个字,真的像极了你的字体。”
“这间酒楼经营了十几年呢,你相公我在那个时候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屁孩,怎么可能给别人题匾?你呀,是太爱我了,瞧着相似的字体,就以为是我写的。”
寒初蓝啐他一口,“当街上也不害臊。”
夜千泽把她扯入怀里,揽着她的腰肢就往马车走去,爱怜的声音带着点点戏谑,“我现在揽着你呢,也不见别人笑我害臊。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谁又敢笑我?”
寒初蓝轻推着他,失笑着:“越来越厚脸皮了,我非常怀念以前那个会脸红的相公。”
夜千泽把俊脸凑到爱妻的面前,闪烁着漂亮的凤眸,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现在也会脸红呀,不信你看看。”
寒初蓝看他,果真看到他的俊脸红红的,连耳根子都红通了。她忍不住轻揪他的耳朵,低声嗔着:“说,你脑里在想着什么?”
夜千泽笑着:“蓝儿,你松点力,我的耳朵痛呢。我脑里只想着你呢,除了想你还能想什么?”
“想着我就会脸红?”
“我一运真气,随时都会火烧云。”夜千泽老实地答着。
寒初蓝恍然大悟,松开揪着他耳朵的手,在他的扶持下坐回他们的马车内,才说道:“原来如此,亏我以前还以为我捡到宝了,捡到一个会害羞的相公,捡到一个非常纯净的相公呢。”
夜千泽连忙辩解着:“蓝儿,冤枉呀,我以前是真的脸红,只有刚才的脸红是运真气烧起来的。”他可不想让爱妻以为他虚情假意。在她之前,他就没有过任何女人,在男女之事上一直是空白,她以前脸皮又厚,胆子又大,什么话都敢说,他都被她调戏得红了无数次的脸,才练成今天的稍微厚脸皮。
“蓝儿,我也是非常纯净的,我只有你一个女人。”夜千泽又补充了一句。
寒初蓝红着脸嗔着他,“逗你的,瞧把你急得。”他有没有过经验,在他们圆房那个晚上,便知道了。那般的笨拙,很想温柔对她,却因为没有技术经验,到最后还是让她狠痛了一场。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再面对着这间酒楼,寒初蓝的眼神忍不住柔和下来,嘴角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抬脚,寒初蓝进了醉红尘。
她来过一次醉红尘,还是和夜千泽一起来的,但醉红尘的掌柜对夫妻俩都没有表现出熟稔来,掌柜不可能认不出夜千泽,也不可能不知道寒初蓝的身份,他们没有任何的表现,是因为凤凰令的关系,夜千泽没有凤凰令,所以就算夜千泽名义上是他们的主人,却没有任何权利管制他们,更不能插手干涉他们的经营方式,在他们的眼里,夜千泽不过是普通的食客。
醉红尘里那三两个客人吃饱喝足后,丢下了饭钱,就走了。
有一位客人在经过寒初蓝的身边时,还好心地提醒着寒初蓝:“这位夫人,我劝你不要在这间酒楼用餐,饭菜并不好吃,很一般,要不是肚子饿极了,又赶路赶得累,真不想进来吃。这帝都那么多的酒楼,就数这间酒楼的生意最差了,还开在东城区,不关门,也亏死了。”
那位客人说着,一边摇头,一边离开。
东城区的地最贵,上官紫当年买下这块地建了醉红尘,花费的银两肯定不比她建食福酒楼少,但醉红尘生意差,暗卫们又怀旧,不愿意让上官紫名下的任何一间铺子消失于世上,在这十几年来,不知道从别处调了多么银两来填醉红尘的无底洞。
醉红尘的管理者又没有想办法去改善醉红尘的现状,这个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