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缺懊恼地想着,他会被寒初蓝揍了一顿,便是缘于寒初蓝撞入了他的怀,带给了他意外的触碰,才让他的大脑处于停滞状态,然后就被她揍了。
否则,她想碰他一根毛发都难。
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女人!
他平时四处周游,哪怕也遇到过乡下女子,可人家都是憨厚老实得可爱的,哪像寒初蓝,简直就是一头母老虎。
暴打国舅爷!
他随时可以治她的罪!
默默地掏出自制的药来,元缺默默地给自己的青紫脸上药,用他神秘的药恢复自己的脸色,不让人瞧出他堂堂国舅爷遭人暴揍了一顿。
至于治罪嘛……
记着!
以后慢慢整治那个女人,不让她吃尽苦头,他就不叫元缺。
嗯,清水县太无聊,他总算找到了一件有点趣儿的事情可以做做了。
被夜千泽拉着回到家里的寒初蓝,没来由地打了一个辣辣的喷嚏。
“泽儿,蓝儿,你们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般的晚?”李氏在洗菜,看到小夫妻俩进屋,随口问了一句。
寒初蓝淡淡地答着:“娘,我们逛了一会儿市集才回来。”
段府拒收她的柴,她不打算让婆婆知道,以免让大家心里压力大,特别是她的爷爷奶奶,因为年纪大了,也做不了什么事,老是觉得他们住在夜家,是给寒初蓝添加麻烦,加重寒初蓝的负担。如果知道寒初蓝的柴卖不出去,赚不了钱,老两口肯定住不下去,要打包回寒家。
现在的寒家,哪还有能力养老俩口,就算有能力,以颜氏那个心狠的性子来看,两口子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哦。”
李氏没有多想,应了一声,把洗好的菜捞起来,递给洗好了锅,就等着炒菜的寒奶奶。
“奶奶,我来吧。”
寒初蓝走进厨房,从寒奶奶手里接拿过锅铲,怀云烧火,她炒菜。
寒奶奶转身去拿来碗筷要清洗,李氏赶紧抢着去做,让寒奶奶到厅里坐着,或者擦擦桌子便行。
今天的午餐,自然不会再有饭吃,更不会再有肉,只有一碟青菜,吃的还是红薯粥。
饭后,寒初蓝进了房,夜千泽也跟随着她而入,顺带地关上了房门。
寒初蓝掏出了小钱袋,那是杨庭轩让管事给她的柴钱,在桌前坐下,她把小钱袋里的碎银全都倒了出来,然后数了数,将近三两的碎银。
夜千泽走过来,在她的对面坐下,看着她数着碎银。
“我的柴最后卖给了杨公子。”
寒初蓝收起了碎银,淡冷地说道:“我向他要价二十五文钱,他却让管事给了我将近三两的碎银,明天我得把这些碎银退还给他,他是想帮我,但我不需要他这样的帮助,不需要他的施舍。”
夜千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抬眸,寒初蓝问着:“我觉得你心情不好,千泽,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你也和别人打架了?”
夜千泽摇头。
“那你怎么了?”
寒初蓝担心起来。
夜千泽也掏出了一只钱袋,那钱袋似是沉甸甸的,他打开了钱袋,把袋子里的银两往桌上一倒。寒初蓝两眼发直,夜千泽倒出来的是几锭银,十两为一锭的那种,有几锭,代表有几十两银。
“千泽,这些都是真的?”
寒初蓝拿起一锭银两,学着电视里面放演的那般,用嘴咬了咬那锭银,却不知道咬了之后如何能分辩真假,她只觉得硬梆梆的。
“是真的。”
夜千泽脸上毫无喜色,一点都没有大赚一笔的愉悦。
一担柴哪能赚几十两银?
寒初蓝把银两放回桌上,神色一整,问着:“是谁给你的?”
“宋家大小姐。卖我柴的人实际上是她,她让人给了我这个钱袋,说是我的柴钱,她给得太多,我想退还给她,她竟然想邀我进府坐坐,见见她爹娘,说我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惹麻烦,赶紧离开,这银两便没有还给她。”
夜千泽答着,眼角余光小心地观察着他家媳妇儿的反应。
寒初蓝的脸慢慢地变得愤怒起来,夜千泽正想解释,她却恨恨地骂着:“笑面虎!别再让我遇到你,否则我把你的老虎毛都拔光!”
这一切,必定是元缺那头笑面虎设计的!
寒初蓝通过事情的前后联贯起来,什么都能想明白了。
该死的混蛋!
寒初蓝最恨的便是被人算计!
素不相识的元缺拿她如此开涮,她和元缺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伸手,寒初蓝把银两都装回钱袋里,对夜千泽说道:“明天,不,一会儿,我就把这些银两还给宋大小姐,咱们是穷,但人穷志不穷,咱们缺钱,但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及努力付出去赚钱,不需要仰仗有钱人的同情及施舍!”
夜千泽赞赏地看着她态度坚决,就知道他的女人,不会是那种目光短寸,贪图好处的浅肤之人。
“蓝儿。”
夜千泽伸手至寒初蓝的面前,寒初蓝以为他想要回钱袋,马上就不客气地瞪着他,他笑:“蓝儿,为夫我也不是那种喜欢仰仗有钱人的同情及施舍之人,别瞪我。为夫只是想,你替我把银两退还给宋家小姐,为夫也该替你把碎银退还给杨公子。”
寒初蓝改瞪为看,把杨府管事给她的小钱袋递给夜千泽,“给你。”
夜千泽接过了小钱袋,凤眸深处掠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