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在醉云阁找个一间最为雅致的单间,将顾沛蕖好生的安置在那里,自己则去找小二让顾沛蕖点菜,不成想这楼内生意太好,以至于落座良久竟然无人招呼。
顾沛蕖见着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不想这楼内更是酒客颇多。
她走出雅间,将这醉云阁上下三层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处为高档贵客食宿之所,而以下两层亦是达官显贵颇多。
这家酒楼的小二忙得是焦头烂额,掌柜的算盘更是拨得精明麻利。
而这一楼的舞池之内竟有多个艳丽的西域女子翩翩起舞,加之颇具西域风情的琴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者。
酒香夹杂着菜香让这三层装潢华丽的醉云阁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顾沛蕖看着这一景象在心中暗叹:不成想顾沛凡居然不声不响地在锦陵建了这样一座酒楼,还招揽了八方来客,且不知他在西域军务如何,但这生意倒是做得风生水起。
想到这她的脸上不经意挂着一丝淡淡地甜笑,那笑容间竟也透着丝丝无奈。
自己的这个弟弟只比自己小一岁半,却是不可多得的少年奇才,精通兵法武学,且武功高强。
十二岁便被拜作骠骑将军,十四岁便只身带兵前往西域边塞疏勒谷戍边,数次击退侵犯大梁的游民凶兵。
虽然他面相俊秀,气质儒雅,看上去不过是个柔弱俊逸的小书生,但是却早已声名赫赫,扬名四海。
顾沛蕖正拄着三楼凭栏,看着楼下宾客独自出神。
只觉有一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自己,她起身回头看那向里走去的男子,只见那男子竟对自己回眸一笑。
他披着一袭雪狐披风,隐隐可见里面穿着地墨青色锦服。
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双剑眉也是英气不凡,高挺的鼻梁下的莹润丰美的嘴唇连女子都不及。
他未束发冠,只是用一白玉发簪将长发固于脑后,一瀑黑发顺滑而垂。
他给人的感觉既霸道又儒雅,既英气又阴柔,而且格外的fēng_liú潇洒,翩然欲仙。
他此时望着顾沛蕖的眼神迷醉而含情,嘴角更是挂着浅笑。
顾沛蕖对他倒是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仿若在哪里见过他,只是一时有些记不起来了。
男子对顾沛蕖回眸一笑却并不停留,他径直往里走。
顾沛蕖一头雾水的问:“这位公子,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男子并未回头,却用有几分清冷的言语调笑:“看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下好歹救过你一命,如今你却把我忘得是一干二净。哎,美人若斯,惹我伤怀!”
随后,他一串清明婉扬的笑声回荡在顾沛蕖的耳边,他手中提着的紫葫芦酒囊摇曳垂摆,随他一同消失在隔壁的雅间。
南宫澈此时走了上来,见顾沛蕖站在外边轻声说:“外边过于嘈杂,咱们进去吧!”
顾沛蕖收揽心神对南宫澈点点头,便转身走进了南宫澈所包的雅间。
南宫澈将热炉子上烧着滚烫的热水提了过来,又补了一句:“倚画一进来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让燕锋在楼下等她。燕锋说他二人在楼下吃,不上来叨扰你。他怕他俩一时又吵起来,惹你不快!”
顾沛蕖见这雅间内炭火烧得火旺,十分温暖便自顾自地取下了披风:“随他们去吧!倚画确实不懂事,不过我瞧着那燕锋也是小孩子的心性!”
南宫澈笑而不言,拿过瓷盘内的茶盏开始为顾沛蕖沏泡茶水。他将沏泡好的茶盏恭敬地递给了顾沛蕖。
只见她束着白玉莲花纹发冠,余发披垂,穿着一袭雪缎绣墨竹的男子锦衣,一条白色云纹织锦的织锦腰带紧紧地束着她本就纤细的腰肢。
那腰带上竟挂着一对构思精巧的紫玉玲珑玉佩,暗紫色的流苏微微而动。即便是男子的装扮她依旧楚楚动人,分外倾城。
南宫澈见她如此模样,脸上一热,垂下了眼帘。
顾沛蕖则接过茶盏端正地坐了下来,她打量一下这雅间,布置得倒是干净整洁又不失风格。
南宫澈见她好奇的样子,笑着问:“灵筠,你是否头一次出来吃饭?”
“恩,头一次!我从小生长在顾王府,唯一一次出远门便是去渔阳城外的军营。那时候虽然食宿在渔阳的农家,但是都是我母亲带过去的丫鬟婆子煮餐食与我,照顾我起居则是我母亲的大丫鬟凤歌!”
说到这顾沛蕖轻轻地饮了口茶,继而说:“感觉和家里没什么不同,回到锦陵后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而今进了宫反而有这样的机会,倒是难得!”
南宫澈见她因此次可以出宫而十分得意的模样,哑然失笑。
不多时,店小二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他弓着身子打着欠儿:“二位公子,来我们醉云阁想吃点什么?”
顾沛蕖见着小二问自己想吃什么,便笑着问:“你这有什么呀?”
店小二十分精明的样子,眼珠子滴流乱转:“哎呦!这位公子,您是外地人吧?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醉云阁那是应有尽有,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出的!”
顾沛蕖见这小二口若悬河竟也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啊!还应有尽有!”
南宫澈见顾沛蕖耿直的质疑店小二的吆喝,心中对这个不暗凡尘俗事的女子生出几丝怜惜,他也乐见她打趣别人而十分得意的样子。
顾沛蕖狡黠一笑:“既然这样,你给我来一份朝霞血饮,凉拌琼华!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