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以顾玉章枭雄的本性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情,下不得的狠心。

这些年来他军权在握,掣肘朝政,若不是遇到心思缜密,棋逢对手的宇文焕卿怕是他早已“挟天子而令天下”了!

这样一个将权柄视为生命的人,为了大权在握又有什么不可为呢?

他沉默不语地想着这一切,只是不住地点着头,表示认同兄长南宫清的猜测。

南宫清见他如此模样,心中亦是苦涩:“我之前便调查过父母之死的疑点,但是证据链都像片段一般,因为我一直以为父母亲是因为战乱被人出卖而为国捐躯的,而且祖母确实也是如此告诉我的,所以多年来我心心念念地就是揪出出卖他们的人。”

说到这,南宫清眼含清泪很有几分哽咽:“直到上官懿宁道出当年崇华门政变的实情,我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原来父母不是被人出卖,而是被顾玉章暗害了!即便是成祖皇帝亦不知此事,可是上官若甫却亲眼所见!”

“上官若甫是谁?”

南宫澈心境不佳,但是依旧将他的话听得仔细。

“上官若甫是上官懿宁的父亲,是太子妃上官若敏的弟弟,出自上官乐文府。在上官一族男丁被流放塞北,妇孺被没为宫奴时侥幸逃脱了,而后他出家避祸,现今在晋中的果觉寺为主持!”

南宫清提起茶壶为南宫澈斟满了一杯清茶,脸上凝着淡然的微光:“上官懿宁说他父亲手上有一证人可证当年之事,所以为兄让她领着他父亲和证人来换断肠散的解药!其实,我在心底已经信服了此事,不过我还是想探究究竟不冤枉了皇家与作恶多端的顾玉章罢了!”

南宫澈看着白玉茶斗里清而橙色的茶汁,眼中拢着一丝怨怼:“兄长,你打算如何为父母平冤报仇?”

南宫清嘴角凝着丝丝很辣:“自然是扳倒顾玉章,杀之而后快!”

言闭,他抬眼看了一下南宫澈,见他低着眉眼似乎对此亦深表赞同:“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做得是与顾沛蕖断情绝义,老死不相往来!”

南宫清悠然地挤出了埋在心底的数日的话语,说完便不再看错愕而痛苦的南宫澈,依旧故我地陈说:“阿澈,你不要忘了你深爱的顾沛蕖是顾玉章的女儿,当你举剑刺向顾玉章的时候亦刺向了她的心,所以你二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兄长,苒儿和她父亲顾玉章不一样,她善良,她高贵,她温柔,连一只蚂蚁都不忍伤害,你怎么能把她分属到顾玉章那一边呢?”

听到南宫清的话,南宫澈顿觉如烈火灼心一般的痛,他近乎咆哮地为自己的爱人辩白着。

南宫清显然不为所动:“哦?她真的与其父不同么?即便不同又如何?他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她难道不会袒护自己的父亲么?阿澈,有些事兄长不想言明是不想伤害你,但是你不要被她的美色所迷惑而乱了心智!她从始至终不过是红颜祸水罢了!”

南宫澈见南宫清对顾沛蕖言语轻薄很是不忿,因为激动他怒目威视,言语清冷:“兄长,我不允许你这样诋毁她,她不是以美色视人的红颜祸水!她有思想有见地,她有世间女子不具备的清高傲骨,她不贪慕荣华富贵亦不留恋皇家权势,所以她才会选择与我离开皇宫,远避尘嚣!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南宫澈,我看你是被情爱冲昏了头,她即便不是红颜祸水,不恋战权利,但是她为了袒护顾玉章从始至终都没有将上官懿宁与她说的话告诉过你!在她得知你要调查父母之死的因果之时,她是怎么劝说你的?她为什么阻挠你,你解释得清楚么?”

南宫清陡然升高的语调与刻薄的言语给了南宫澈当头棒喝,他感到一阵眩晕:“兄长…。你…。!你方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清将茶斗里的茶一饮而尽,嘴角凝起一抹苦笑:“你在上官若甫那得到了一枚玄武神兽的墨玉玉件对吧?在上官懿宁被关进离宫后,你曾让顾沛蕖执此玉去盘问上官懿宁,对吧?”

南宫澈想起此事,犹豫间还是肯定地点点头,他确实让顾沛蕖去审问了上官懿宁也就是废妃上官映波,而后顾沛蕖将玉件儿归还直言上官懿宁誓死不言!

南宫清见他失魂落魄地表情,心中虽然不忍还是道出了实情:“看来确实有此事,你可知上官懿宁将顾玉章暗害父母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顾沛蕖,还有她也提及了成祖皇帝宇文浩辰篡位一事!怎么?顾沛蕖她没有告诉你吗?哈哈…显然她无意将此事告知于你,或许她早就知道此事才故意隐瞒了你,进而哄骗你带她离开锦陵!”

南宫澈听到此言,感觉周身阵阵寒冷、仿若被淋了一盆冷水一般,彻骨寒凉。

“阿澈,顾沛蕖在宫中沉浮虽不久,但是心机已深沉,绝非你想象的那样单纯善良。你也不看看她进宫后,有多少嫔妃栽在了她的手上!”

南宫清起了身将炭笼里的火炭拢了拢,看着那火焰哔剥的兴旺:“就在方才不久,她还派御医裴济来探了探我的虚实!阿澈,顾沛蕖的心思委实是九曲玲珑!为兄知道你与她感情深厚,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觉得在血海深仇面前,你与她的深情蜜意到底能持续多久?你还是忘了她吧!”

南宫澈此时眼中早已蒙上了清泪,他觉得嗓子酸涩难耐呜咽不得:“兄长,我方才刚刚与她见过,还聊起了离开锦陵以后的生活,她眼神中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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