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到了王麻子家。
王麻子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很瘦,除了脸上的坑坑洼洼以外,还留着山羊胡子。我将事情和他说了以后,他就点了点头,还想要拽住我,想要给我讲解一些新的中医知识,但我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脚下抹油逃之夭夭了。
从王麻子家出来以后,此时的天色已经将近黄昏了,我心里一直在想着祖屋的事情,看没有人注意到我,就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家。
此时爷爷和那个陌生人已经走了,家里是铁将军把门,这一切正合我意,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那把大锁将祖屋的大门给彻底地锁死了,不过我很早就在打祖屋的主意,对祖屋早就熟悉无比。我知道在祖屋的后面墙根部位,有一个足够我钻进去的破洞。
这破洞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留下来的,因为祖屋后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荒草,所以之前压根就没有被人察觉到。为了防止被我爷爷发现,当时我就将洞口从外面用一块石头给封住,所以到目前为止,这个破洞成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将洞口的大石头给挪到了一边,墙角下立刻露出了一个比一般水桶还小的洞口。这洞口换做是成人,铁定是钻不进去的,但这时候的我只有十来岁,而且个子很小,身体很瘦,所以我轻而易举就从破洞里钻了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祖屋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祖屋没有窗户,而且封闭的严严实实的,所以外边的阳光压根就没办法投射进来,整个祖屋给人一种昏暗阴森的感觉。但从小我的视线就很好,不能是说夜能视物,但也差不到哪里去,加上祖屋里还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的,所以我勉强能看清楚祖屋里的一切。
这祖屋并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最中间是一个很长的供桌,供桌上立着几个灵位,而在灵位的后面,正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
这画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微微有些泛黄,画上是一个人,穿得很奇怪,是那种电视里才会出现的长袍。当时的我因为年龄太小,还不知道这种衣服就是道袍。
而在供桌的前面,则另外有一个方桌,上面有香炉,两盏煤油灯,以及一些水果。之前提到的祖屋里的微弱光线,就是从这两盏煤油灯里散发出来的。
其实看见煤油灯的时候,我当时是有些疑惑的,爷爷每一次进入祖屋,我都一直在偷偷关注着,他从来没有将煤油之类的东西拎进来,最多就是手里拿着几柱香而已,加上爷爷离开大约已经有了一两个小时,就算是他之前添加了煤油,按道理说现在煤油也快要耗尽了才对。
可是这两盏煤油灯,到现在里面那种淡黄色的液体还是满满的,就好像是刚被人添加了一样。
隐约间,从油灯里还散发着一种松枝的香味。我可以肯定,这里面的绝对不是煤油!
很快我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东西上,立刻吓了一跳。
原来这祖屋里除了这供桌外,还摆设着两具棺材。供桌是正对着大门的,而那两具棺材,则一左一右的放在两边的空地上。
不过这也就是让我吓了一跳而已,很快我就恢复了常色。
虽然我们村子里,经常都有一些老人闲着没事就给我们说恐怖故事,但从小我可是和王麻子一起学医的,对于这些迷信自然都是不屑一顾的,而且我爷爷是什么人?就是棺材匠!
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就是在一具具棺材堆里长大的!
“真是的,爷爷怎么将棺材放在祖屋里来了!”我抱怨了一句,想了想就从桌子上拿起一盏煤油灯。
说来也奇怪,这煤油灯在我的手上,我之前还担心会让其中的液体溢出来,不过那满满的液体虽然一阵晃动,但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一样,连一丝都没有流下来。
很快我就走到了其中一具棺材前,借助煤油灯仔细打量着那棺材。
棺材看来是有些年代了,而且做工相当精细,在棺材的最上面,还雕刻着一个八卦图。
八卦图我是能认识的,这东西一般人接触很少,但是我家里就有许多,爷爷说,这八卦图是可以辟邪的。
我有些疑惑。从小到大我见过了这么多棺材,棺材盖上雕刻八卦图的还是第一次。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是,除了这个八卦图外,棺材上还有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细线。这些细线好像是用墨斗弹出来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渔网,将棺材给网在其中。
“真是奇怪。”用手在其中一条线上摸了摸,那线居然被我不小心擦掉了一部分,再看了看我的手指上,也多出了一些黑色的痕迹。
我吓了一跳,差点让手里的煤油灯掉在地上。倒不是因为手上多出了一些痕迹,只是如果被爷爷发现这棺材上的线少了一部分,他就知道我来过这里,一定会狠狠地责罚我一顿的。
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策吧!我决定离开这里,同时心里也有些失望。
这祖屋里也没什么嘛!看爷爷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我还以为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呢!我就将煤油灯给放在了桌子上,准备离开。
不过我才迈开脚步,耳边就听见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咚。”
我一惊,再次仔细倾耳,发现那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难道是我产生了幻觉?我心里这么想,同时摇了摇头,准备再次迈开脚步。
不过才抬起脚,那沉闷的“咚咚咚”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