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筹码,先胜而后求战。”展徽笑而看向已经被押上来的罗姓女,如此,龙泉峰之危立解。
“二当家,你也有个展军师啊。”徐辕听罢,舒展了眉头,看向杨鞍。
“万望我今救局,能为此战赎罪。”罗姓女通情达理,以戴罪之身同意交涉。
“若能帮他退出这乱世纷争,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徐辕扶起她说。罗姓女目中噙泪,泣不成声。
“完颜将军,我手里也有个俘虏,与你做一个交易如何?”徐辕重新出现在寨墙上时,完颜君剑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农妇身影,不觉一愣。
“当家的,救命啊……”那农妇痛哭,声动四野。
“阿罗……”那叛徒原还看守在孙邦佐身侧耀武扬威,这时候脸都白了,完颜君剑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压低声音:“安稳些,一个女人算什么要紧,将来可给你加官进爵,何愁不能三妻四妾?!”
那叛徒原先张皇失措东张西望,这时吃了完颜君剑一颗定心丸登时唯唯诺诺,不再慌乱想要救她,然而终究一日夫妻百日恩,眼神不时往寨墙上瞟。
不矛盾,他利用她,他却也爱她,虽出卖了她想以她在抗金联盟顶罪,但好歹觉得只要她说清楚被骗不至于丢了她性命。哪像现在,竟居然性命攸关,而且大庭广众之下……
“当家的,你利用我,不顾我性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罗姓女反复挣扎,歇斯底里要从寨墙上跳下,被徐辕强行拦下:“你死可以,若孙当家回不来了,你必然不能活命,不过,也不会死得轻易!”
“你……你们要怎么对她……”涉及脸面,那叛徒霎时慌了,完颜君剑大惊,即刻跃到他身边制止:“蠢货,你难道听不出他是故意……给我消停些!”转身对徐辕:“什么英雄好汉,什么武林天骄,男人们征战沙场,竟绑个家眷要挟!”
“什么完颜永琏,什么仁义之风,允诺要招降厚待,却连家眷也不顾!自愿降金之人,一时春风得意,他日弃如敝履。”时间紧迫哪还管什么名声,徐辕便只能不解释而直接反击,完颜君剑神色一滞,还未来得及反驳,便那时徐辕趁胜追击,“罗姑娘,可惜你瞎了眼嫁错了人,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人竟可以这样狠,为了利益犯下这抛妻弃子罪行!”
“什么!”那叛徒最后防线都被击垮,当时就跪在了完颜君剑脚下:“将军,求您大发慈悲,我与她成亲好几年啦,总算有了个自己的骨肉……我答应将军,一旦交换人质,必为您充当先锋,将这龙泉峰宋军连根拔起!”
罗姓女在寨墙上远远望着,沉默倾听,一滴眼泪悄然滑过脸庞。
“……你……你这个蠢货!”完颜君剑气得甩袖而去,那叛徒喜极站起,押着孙邦佐便从金军走出,往阵前行了数十步直至无人空白处。不刻宋军也由国安用带着罗姓女一起,出寨门而前。名为交换俘虏,实则金宋双方从达成共识的第一刻起就尽皆剑拔弩张,杀气在静谧中暗涌如潮。
“放!”那叛徒与国安用齐齐松手,孙邦佐和罗姓女各自往对面奔。
错身已十几步开外,忽见完颜君剑弯弓搭箭,用意明显是要往孙邦佐射,尽管宋方诸将都清楚,需要把交涉的距离控制在离金阵百步以外,然而完颜君剑能射的岂止百步?孙邦佐没走到国安用处就绝对还没脱险,不死也会被完颜君剑再抓回头。
一声激响箭已离弦,国安用眼疾手快抢前一步、一脚便将那箭当空踢开,拉起半昏半醒的孙邦佐就即刻往回:“跑!”话声刚落,完颜君剑又两箭落在身畔,所幸都被寨墙上徐辕射偏。“奸诈至极!”杨鞍就猜到完颜君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气愤之余当即策马冲出寨门接应,孙邦佐的麾下们随之而去。“众位将军小心。”徐辕没有别的命令,张汝楫展徽一同帮守。
“杀!”完颜君剑趁着这交涉刚完、寨门未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猛攻,当下一边发号施令攻城,一边带头弯弓射击。金军先锋多为凌大杰身边的拏懒大军,虽三位主帅都命断凤箫吟之手,但众将士空前凝聚奋勇杀敌一往无前。拏懒军的战力如何?别忘了,先前林阡和凤箫吟两地相隔,多是拜他们所赐。
国安用已扶着孙邦佐即将到达杨鞍处,但不幸还是被金军先锋围堵在核心,眼下只留一个缺口,兵戈云集怕是出不去了。国安用自忖凶险正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杨鞍柳暗花明,一声“鞍哥”脱口而出,喜出望外眼前一亮。“你带邦佐,先从这里退出去。”杨鞍说罢。“好!”国安用会意,言听计从,扶着孙邦佐一路奔走,箭矢如雨点般打在他们脚后跟。
稍安全再往后看,早已经看不到人,金阵俨然已将杨鞍等人围死。“鞍哥……鞍哥他?”孙邦佐神智略清晰,担忧不已,哪还记得先前对杨鞍的有所保留。“他会安全脱险。”国安用笃定地说,负起孙邦佐继续走,脚步分毫不停,手上刀剑更左右开弓,终冲破重重刀光剑影到达寨门,一个踉跄险些倒下,被赶来的张汝楫展徽齐齐搀住。
杨鞍持刃杀敌,以一敌百,大小回旋斩贯彻局间,一弧湛清,层叠气旋。完颜君剑虽欲加害,却因徐辕居高急射而不得近,徐辕手上弓箭只对准了他一个人,心无旁骛,自是看准了他最可怕。
御风箭早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