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热血,胸中激荡:“你记性差,就当场赠人头给我好了!”
宋军虽然越来越轻松,越风的表情却愈发凝重,其一,面前的完颜江山竟有高手堂水准,盟军的又一大敌!
其二,完颜江山这追魂夺命的刀招、还有他每次收刀时的一拉一转的手法,都像极了传说中那个……
杀害柳五津的凶手!
“若真是他,我必会为柳大哥手刃。”徐辕闻讯后说,他知道,完颜江山符合真凶的一切条件,然而,虽然此人的刀法就是这般狠辣没错,可是他杀柳五津有什么动机?单纯的厌恶宋人?要知道,那时候泰和南征还未白热!
“亏得军师心如明镜,完颜匡的双管齐下打成了以矛攻盾,他对襄阳城内的一计‘攻心’,暴露了他在云峰寺的另一计‘伏击’。”孟璞玉帮穆子滕和彭义斌裹伤时难免后怕,回头检查越风时居然毫发不伤,“越将军,真神人也!”群雄也为这才十岁年纪的孟璞玉面露惊疑:这小子,居然看这么透,他日必成将才。
“此战虽教完颜匡扑空,为防不测,还是教‘惊鲵’蛰伏一日。”徐辕对落远空说,保护功臣要紧。
完颜匡计谋彻底告败,却当然不会甘心,很快就另辟蹊径来瓦解襄阳——
腊月廿一,宋军先前被金军俘虏的武将王虎越狱而归,九死一生,遍体鳞伤,赵淳喜其回归,感其忠义,亲自迎他入帐。
正欲问询他金军情况,却看他言辞闪烁,赵淳一愣,立即朝沈延投以眼色,沈延不声不响经行过王虎,从他肘后摸出紫袱系银十五笏:“这是何物?!”
剑拔弩张,王虎大惊失色,当即跪倒:“这是完颜匡给我的!他叫我……入城纵火为内应……”
“襄阳城险些毁在你这宵小手上!”赵淳怒不可遏,岂不知任何保卫战都是里应外合最可怕,当即命人将王虎斩首示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赵淳得知王虎原是受完颜匡之命来行刺他的,恨恨地说:“吾心无愧天地,王虎能奈我何!”
完颜匡不依不饶,命人到城下来喊叫,称林阡入魔之后竟又在文县犯下十村血案,所杀俱是无辜民众,qín_shòu不如。赵淳忠赤贯日,不可能与传说中的这位林阡为伍,但见徐辕、越风、穆子滕等人品性,岂肯相信,原想置之不理,却怕民众受骗,是以亲自到城头将完颜匡反驳:“撒速小儿,汝在鄂北犯下血案岂止十村!qín_shòu不如到底是谁,有何脸面随意栽赃!”撒速,正是完颜匡的名字了。
完颜匡见他总算露面,大呼:“赵大喽啰,西川大将吴曦已降,我朝已封其为蜀王,此举使陇蜀百姓尽皆得保。而你,固然得个精忠报国的美名,奈何却使襄阳一成生灵尽陷汤火,也同林阡一样qín_shòu不如!”
“胡说八道,吴氏三代抗金,迄今八十多年,要他降金?春秋大梦!若死守不降也称qín_shòu,那赵淳也当定这恶人!”赵淳怒不可遏,表明态度,甩袖便走。
他不相信吴曦会降金,而且也不能相信,更不能让民众相信,因为……他和吴曦的地位一样。
下得城楼,他看到徐辕撕碎飞鸽传书、不无惋惜地对他说:“主公失踪,吴曦已叛,完颜匡为了这位新蜀王,很可能会加紧进攻襄阳。”
“此事,襄阳你知我知。”他感谢徐辕的坦诚,也清楚徐辕的顾虑。吴曦给林阡拖后腿,他却必须撑住徐辕身。
“放心,天骄。”赵淳一笑,按住徐辕肩:“戮力同心,何惧之有。”
“好……赵公当心!”正自感动,疾风入耳,徐辕迅即将赵淳扑开,定睛一瞧,原是金军以箭射书入城。
“烧了。”赵淳看都不看,该表达的立场阵前已经都说清楚了。
“再有信来,全都碎了。”“射杀射箭者。”“直到他们不敢再射。”接下来的立场,都用行动说!
一如徐辕所料,川蜀形势对襄阳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击。
“廿四,完颜匡将对襄阳发起第二次总攻。”惊鲵脱离蛰伏状态,立即前来城东与落远空近距接触,述说详细情报。
“该来的总是要来,你且万事小心……”落远空听得城东南擂鼓发喊,深知惊鲵不宜久留,遂极速与她交换讯息。
目送惊鲵离开,他也准备回城。才行一段,便觉有异,风渐渐紧,越走越慢。
这才知道,完颜匡果然不是等闲之辈,竟是在城东南擂鼓对宋军声东击西,将赵淳等人的注意力吸引在明处,又趁陈旭正致力于保护惊鲵,暗处开始从他落远空入手——“抓不到目标,换她的上线!”
然而,落远空不在金军潜伏,要抓他,靠的自然是襄阳城内的“朱雀”,这群宵小因为徐辕的阻挠而做不到探听军情,竟索性由暗转明换了个身份专门从宋军里剔出他落远空?!胆大包天,意料之外!
一切都是猜测,落远空不可能主动问,却一边往归路走一边按剑随时出鞘:好在,我与惊鲵虽是近距接触,却是我在地面,她在我脚下沟渠,这些人没能看见,否则,险些被敌人歪打正着……
路的尽头,那十余宵小总算不再藏掩,刀枪剑戟齐齐朝他冲击,记忆超群的他,不到十招就从招数看出了他们的本来身份,其中有两个武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