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和尚你闭嘴,林阡和王爷在你心里到底哪个重!”封寒怒不可遏,只觉得忧吾思这样子像极了拖王爷后腿,“眼看着王爷要赢了你擅离职守?!”
“战狼,地魔,你们是要拉天下苍生做陪葬吗!”徐辕哪还来得及多想,拼死随忧吾思冲上前喝止,他知道现在掀天匿地阵还没完全开启,所以还有机会可以控制、只不过完全由战狼领导的金阵控制……但如果占据主动的金方还不停手导致阵法再开、而且还是为了杀死那个唯一能破阵的林阡,后果俨然比前一战还要严重,用吞天灭地来形容都不为过,“只要你们放手,我教宋恒给谷外金军生机!”
金军一干人等,听得徐辕情急出口的这句话,脸色纷纷不同程度地起了变化……
双方骤然从白热变得死沉,气氛僵硬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徐辕一愣,回过神来,忽而意识到这句威胁不该多嘴、开口后就连曹王都是一怔……见只见完颜永琏转过身去,面向着陡然就鸦雀无声的封寒等人冷冷一瞥,封寒若不是要操控逆鳞枪差点惊得跪倒下来:“王爷?我,我始终谨慎,不曾暴露伏兵……”
“封寒,你带来天阙峰的人太多。”曹王不忍苛责,却也大抵清楚,昨日,就在他专心俚哪嵌问奔淅铮金宋双方都有人和事情在他的算计和控制以外……
“王爷息怒,封寒愿将功折罪!”封寒最怕看到曹王这对他失望的样子。
“谁胜谁负,还不好说。”战狼临阵听控弦庄汇报完谷口最新战况,笑对曹王劝解,魄力一如既往,“王爷,封寒还有半数精锐在谷外;而宋恒只是徐辕的虚张声势、他根本还在赶来的半道上。徐辕的所谓田忌赛马,在谷口只能勉强抗衡,而此地却是我军牢牢站稳上风。”
“然而掀天匿地阵……”完颜永琏最关注的当然是忧吾思说的这一点。
“一天之内连开两次,曹王也信这通敌之人的鬼话?”战狼一语既出,忧吾思顿然一惊,封寒他对聂云关心则乱也便罢了,可段施主你……昨晚戌时在万尺牢,明明是贫僧为你作保你已醍醐灌顶、只愿陪曹王从头到尾走完而不再疯魔……可现在,在这种再不是对“阵法将会被迫重开”不知情的状态下,为何你又一次明知故犯、为了杀死林阡而执意逆天而行,谁给你坚定了那份永不言悔和永不言弃的追求?
“阿弥陀佛,王爷,贫僧怎会……”忧吾思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和曹王之间有裂痕。平心而论,这段时间忧吾思和林阡之间确实有着过于频繁的亲密接触,虽然他并没有隐瞒过曹王半次……
“那为何时刻与徐辕同进退?忧吾思,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我见你对徒弟关心的样子,真正是尘缘未了啊。大散关失踪那么久,你是时候要避嫌了。”战狼斩钉截铁,说得忧吾思哑口无言后,继续劝说起因变故过多而心念繁复的完颜永琏,“王爷,赢家怎可与输家一起放弃?”
闻言,完颜永琏和徐辕都是一怔,战狼对于输赢的判断确实有理,现在的西线大局是:宋恒出发得晚、且难免会被吴曦掣肘,所以风鸣涧李好义等人在谷外与群龙无首的封寒大军相比、只是略微多一些胜算而已;但在这天阙峰上,金军却死死扼住了阡吟的性命、只不过冒着开启阵法的风险而已、但是那风险是整个天下一起担的……情势过于微妙,双方谁都在赌,谁也不肯松口让步。
然而,曹王和徐辕才只失神了片刻,眼前的局面便似要失去控制便听得轰一声巨响,那掀天匿地的主阵蓦地就被战狼引燃重开,杀伤力从剑断石向着天阙峰此地断续冲斥,风云雷电肆意流窜,扭曲画面五光十色,像极了对整片陆海都开了一扇高速旋转的死亡之门。须臾之间,无垠阵力笼盖,向四野横扫纵劈,轻易就将核心处原就连滚带爬的阡吟二人一起掀翻在地。
铺天盖地的飓风暴雨下,只听得战狼振臂高呼:“王爷放心,林阡就是那‘万恶之源’,我会助驸马一臂之力,将他之血染了阵门。”语气如昨般癫狂狠戾,表情却竟还波澜不惊这表情和戌时他们在万尺牢看到的一模一样,也教忧吾思惊恐地发现,如果他现在再对战狼单纯地察言观色,还是会得出战狼已“回头是岸”的结论!难道说自己真的是尘缘未了,所以不能够心如明镜吗?忧吾思俨然已经怀疑自己怀疑人生了:段施主他,原来在昨日的戌时以前,就已经重新点起了因浣尘而熄灭的战火!?
当是时,吃一堑长一智的林陌却不想因浣尘而矫枉过正,因此打定了主意不再像前一瞬那样心软他决意要在曹王的仁慈和战狼的妄执之间取一个理智的平衡,既然要堂堂正正地帮金军在川蜀立足,当然是冷静地以阡吟之命来要挟徐辕:“徐天骄,要我们停止此阵也可,你带领短刀谷全军在此匍匐。林阡与短刀谷,你且做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