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连续两次派人去乌柳沟,都是有去无回,自然意识到这里有问题。
大寨主郝大龙道,“那群木头帮子一定是造反了,老二,你带一百兄弟过去,把他们全灭了。”
老二却道,“大当家,说不定那木场来了强援,还是先探听虚实为好。”
郝大龙不耐烦道,“一次次派人过去探听,不是肉包子打狗?那群木头帮子来关外已经砍了三年木头,要是和关内的黑帮有联系,早就开山立寨了,哪会等到现在?我看他们就是暴动起来,杀了老八和老九。”
这黑风寨有九个当家,老二连同老六,率着一百人马走了。
东北的马匪向以悍勇闻名,在大当家看来,这一百兄弟要是去了关内,砍杀一些堂口的五百人都不是问题。
二当家却是个精细人,出了山寨没有直奔乌柳沟,而是先来到距乌柳沟最近的市镇,到处打听消息,查问最近有什么人去了木场。
问下来的结果,上月除了进山砍木的那批工匠,再也没有人进去。就是准备进山收木材的商客,现下都还没有动身。
二当家终于放了心,在镇上休息了一晚,次曰带着人马直扑山里的木场。
这进山的路十分狭窄,只能数马并行。黑风寨的马匪们走着走着,二当家忽然大喊,“不好,他们果然有了新的同伙!”
旁边人都惊疑起来,“二当家,你怎么知道?”
二当家指着前方,“蠢货,你们没看到多出了几排屋子,这不是添了许多人?”
六当家道,“二哥,咱们不能不战而退,这些苦力帮子就算多了一些人手,他们手上能有什么兵器,我们可是有一百号人呢。”
二当家心里隐隐觉得不妥,但是这次过来灭门,却不能还没交手就掉头而走,那简直就是被生生吓跑,黑风寨的威名从此就要化为流水。
他大喝一声,“速速前行,到前面的开阔地上摆开阵势。”
但是他话音刚落,前面的路口尽头,五六根黑洞洞的枪管指了过来。
砰地一排枪响,最前的马匪倒下去了一个,黑风寨的队伍里也起了一阵搔乱,万万没想到这些砍木头的家伙居然有了火铳,立时人心惶惶。
二当家大骂,“没用的家伙,赶快冲过去,他们放了这一响就不会再有手段。”
谁知这五六根枪管退下去之后,又来了五六根枪管,又是一排枪响。
这次虽然有人中弹,却是一个人也没倒下。
六当家心中大喜,“这些火枪看着唬人,其实也不怎么样。弟兄们,快快冲到他们面前,人头随便砍。”
路口处的火枪换了一批又一批,转眼间已打了六回。每一轮放枪,虽然吓得盗匪的马匹阵阵乱叫,但却不一定有人落马。
远处,老树根看着山路上就要冲过来的马匪,担忧道,“姬师兄,这火铳的威力好像不怎么强?”
姬傲剑嗯了一声,“他们的准头还需要多练。”
有木工问,“姬师兄,你不是说已经进入火枪时代了吗,这看上去不像啊。”
姬傲剑道,“就算是火枪时代,和冷兵器交替也有个过程。以现在的火器威力,如果五枪齐射,能打下一人落马,已经相当不错了。”
那黑风寨的人马眼看要冲出山路,前方又上来了一批火枪,这次的数目却比之前几轮要多,足足有二十杆枪。
二十杆火铳一起放射,火力密集了四倍,当先冲在前面的三个马匪同时栽倒。
接着又是二十杆火枪替换上来,又把第二排的三个盗匪打下了马。
马匪们眼看又有二十杆火铳指在面前,心中不禁发寒:这些木头帮子究竟有多少火枪?
幸好这一轮二十枪打完以后,一时没看到再有火铳替上。
六当家心中大喜,他这时已经冲在了最前,马刀一挥,就朝一个手拿火铳的汉子头上砍去。
这六当家虽然排名第六,但武功在黑风寨中却是第二高手,仅次于大寨主。这一手借助坐马冲刺的刀法,有如雁过长空,砍人脑袋有如切割韭菜。
寒光一闪,一根长长的花枪却当先刺了过来。先是枪花舞开,然后是枪杆上的红缨绽放,接着是一团血花溅出,六当家的喉头已是被枪尖穿透。
姬傲剑手执冷兵器长枪,从后面奔上来,出其不意杀了六当家,接着就守住了路口。他已接近九转气血,枪杆上劲道十足,丝毫不弱于从马上劈下来的刀剑,两三个马匪根本冲不过他的身边。
身后的火铳手急急忙忙再填子弹,零零散散地往前方打去,虽能提供火力支援,却不像先前齐射时那样有声势。
姬傲剑眉头一皱,喝道,“你们二十铳一组的,全换好了子弹再一起发射。”
心中想,我天天都在给你们说线式轮换发射,怎么打过第一轮之后,你们又变得无组织无纪律?
身后有人担心,“姬公子,你守得住吗?”
姬傲剑道,“我怎么会守不住,难道你们没听说过重步兵是骑兵的克星?”
大家想,你又没有披甲,难道拿根长枪就算重步兵?
那二当家大喊道,“一起上,砍死这小子!”接着又取出弓箭,一支支利箭直往姬傲剑射去。
谁知他只要搭箭上弦,姬傲剑眉心就有感应,虽是在拦截马匪,却能从容躲过这些暗箭。
过了片刻,又响起了一排密集的枪声,围在姬傲剑身边的,立刻倒下去了几个人。
每过半分钟,就爆发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