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边说话边打量着室里的陈设,这房子是新装不久的,中式装修,厅里还有上好的茶具和云子,还有一架古琴,看来这个施曼蓉也算是个才女了,就是不知道她和老田头还有着不小的年龄差距,那两人又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呢?
提起老田头,他的前妻施曼蓉的表情便显得有些不自然了,“我们已经离婚很久了,他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未必能帮到你们。”施曼蓉依旧保持着文雅的表情,但语气上却带着些许的疏离。
老高闻言先是一笑,“其实这事儿我们本不该来找您的,相信您也了解老田同志的性格和脾气,他说什么都不肯配合我们,我们也是真心诚意的想帮助他,所以才找到您这儿来了。”
刘艳香也笑着说:“是啊,老田头死犟,我们本来是想着帮他,可他实话不肯说,搞得我们没办法了,帮人就得帮到底不是,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呵呵。”
当刘艳香说老田头死犟的时候,施曼蓉居然噗嗤一笑,那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听的笑话,可是随即又恢复了刚才文雅的样子,但老高却把她这个动作看到了眼里。
“不知道你们想帮他什么事儿,他又为什么不肯配合呢?”谢曼蓉好奇的问道。
“是关于他档案的问题,我们想帮他找到曾经当过兵的档案,可是他却不肯告诉我们他所在部队的番号。”老高把这件事儿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施曼蓉听后便说:“首先要感谢你们对工作的负责,还有谢谢你们能把居民的事儿当成自己的事儿办。请你们也不要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他也是吃了太多的亏,又经过了太多次的失望和打击,所以才会对那件事儿避而不谈。其实那事儿一直是他心里的痛,痛如抽心挖肺,每每提及都会让他痛不欲生,故而他才选择逃避。”
“我们能理解,对于他的经历我们了解了一些,所以我们想通过您来好了解他当年的情况,这样也避免再次刺激到他。”老高又说。“麻烦您好好回忆一下,他当年有没有提过关于他部队番号的事情,如果有番号我们也方便去查找。”
施曼蓉温柔一笑,“这事儿我哪能记得清啊,先不说他鲜少与我交谈此事,就是偶有几句,那也是十多年前的往事,我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这事儿我倒是能帮他些忙。”
“哦,那就太感谢了。”老高见施曼蓉这么说,就知道这事儿是有门儿了。
“谢我做何,我和他夫妻一场,虽然劳燕分飞,但毕竟一场缘分,这个忙我是要帮的。”
老高正要问施曼蓉想如何帮他们,却见施曼蓉已经拿起了电话,只按了一个按钮电话便拨了出去。
老高心里暗道,看来这两人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联系啊,要不会在座机电话里设上快捷播号呢,但后施曼蓉与老田头的通话让老高和刘艳香大跌眼镜。
“喂,什么谁,你没我的来电显示啊?”
老高有些吃惊,施曼莹虽然长得并不年轻,但也不显老,虽未上妆,可衣着高雅、举止得当,还有刚才言谈之中颇有文化气息,与同龄人相比自是与众不同,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斯文的人,跟老田头却说话十分的粗鄙。
“你哦什么哦,几天不见变磕巴了?”
“我找你有什么事儿,大事……你少跟我跟废话,电话费贵,我就问你你以前部队的番号是多少……你少跟我磨磨唧唧的……你个死老田头,你是不是跟我美,我给你脸是不是,痛快的,多少?”
刘艳香捂着嘴,差一点出了声,老高也忍得十分辛苦,这两人之间感谢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你没当过兵,姓田的,你这就是承认你是个大骗子了,你说了一辈子的谎话了,你再说你没当过兵一字你试试,你个完蛋玩应,就这么点小打击就变缩头乌龟了,你个老不死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老高有些紧张的盯着表情十分骇人的施曼蓉,很怕她这么直截了当的骂了老田头,这老头儿上来倔劲,就更啥也不肯说了,可结果却出人意料。
“等着,我拿笔记一下。”施曼蓉快速拿出纸笔,然后快速在上边写了一行文字,这旋曼蓉果然是才文,她的字十分大气,想必书法的功底也相当不错。
“你呀就是欠骂,早说不就完了。”施曼蓉将纸交给了老高,“好了,我挂了,家里还有客人,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吧。”接着施曼蓉挂断了电话。
“高主任,您看看可是这个?”施曼蓉又恢复到了文雅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对着电话襟鼻子瞪眼,大骂老田头的人不是她一样。
老高认真的看着纸上的字,田地部队番号……老田头户口本上的名字应该叫田爱国啊,原来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田地。
“就是这个,谢谢您了。”
“哎,应该我谢谢你。”
老高和刘艳香又客气了几句后放开了施曼蓉的家,离开后老高马上给柯敏打了电话,将田爱国曾经在部队的番号告诉了她。
“就是这两个番号,还有他以前叫田地,估计这名字上也容易出问题,就麻烦你拜托那人好好给查查吧。对了,还有死亡人名的名单里也要查查,当初他们的部队全军覆没了,没准他就进了阵亡人员的名单了。”
在那个年代,活人写到死人名单里,死人没进阵亡名单里的很平常,查找的时候一定要细心,柯敏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