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遇书记又去了负责垃圾清运的公司,结果还是一样,每一位领导都会热情的接待他,给他端茶倒水,甚至挽留他吃个工作餐什么的,可是连跑了两天,垃圾依旧,车的路线和时间依旧,他有些摸门不着,不知其中原因,只是空叹地方上的做派如此太极,早知如此,不如在军队窝上一辈子。
发了几天的牢骚,柯敏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便给他指点迷津,“要不你找老高,让他跟你去处理一下这事儿,他在这片时间长了,人也比你熟些。”
起初遇书记还颇有微词,认为老高毕竟是社区的人,若不是他人微言轻,向上边反应了没有效果,也没用找到他这里,但几天后事情依旧没办法解决,他像是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最后没了办法,还是听取了柯敏的话,再次找到了老高。
“老高,你给我交个实底,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会事儿?”经过这么多天的调解,他似乎也看出了门道,怕是垃圾这事儿还另有隐情,所以他多次去找,都是无功而返,按理说这点事儿不至于这么麻烦,所以这里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细枝末节,“你们该不是看我新来的,不知道地方上的弯弯绕,所以来忽悠我吧?”
这遇书记的广式东北话说的音虽不正,但胜在用词准确,老高当然没有忽悠的他的意思,只是基层的事件往往就是这样,人物关系和单位关系及关系单位间的人物关系,都如同渔民手里的网,密密麻麻,不多碰几次壁,如何知道要想游走于大网之中的门道。
“这事儿吧由来已久,当初成立早市的时候是影响市里的号召,当然也是办事处牵的头,在市场的管理中办事处收取的相应的管理费用,但是不多,这笔费用只是用来支付早市管理员及其他的费用。”老高先是解释着。
遇书记点着头,只听这些并没什么不妥,“那跟垃圾清运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老高这时间决不会多说废话,但他思来想去,一点也没把收管理费跟垃圾清运联系到一起。
“是啊,这事件单独看是没什么的,但是那一年还发生了另外一些事,那就是运河的早市因为占道及运河整体改造的事儿被叫停了。”老高又说。
遇书记此时有些头大,话说到这里,他还是没明白这跟垃圾清运有什么关系,“然后呢?”
老高也没有卖关子,他继续说道:“这事儿我以前也不知道,也是事后听说的,当初运河的早市是沈好和辽好两个街道牵头办的,当然也是创收,那个时候街道有这个权利,所以垃圾清理方面也以卫生费的形式多上交了一些,毕竟运河早市那时候特别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就连兄弟区的居民都上这儿来赶早市儿,也算带动了周边经济了,这步行街也是因为早市才办起来的。”
步行街的事儿遇书记多少听说过一些,看来这事儿还挺复杂的,都说到运河及步行街上了,他没再作声只继续听着。
“运河边上的早市停了有多方面原因,但停了后很多老百姓反应买菜困难,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决定后,我们小区门前的那个小早市就这么起来了,其实这个小早闹不论从规模还是影响力都不极以前的运河早市,所以垃圾清运这块就没有再与垃圾清运公司交涉,只是将早市结束后的垃圾倒在我们小区外边的垃圾清运点,起初也没什么,垃圾按点清理,可这早市都干了一年多了,垃圾清运车就不来了,我们去找后给出的答复是早市既然是收费的,那垃圾清理不能与小区的生活垃圾混为一谈,还说了以前运河早市也有先例等等,虽然我们解释了,我们的早闹是后成立的,并不是把运河的早市搬过来的,但不知道上边在协调的时候出了什么原因,最后垃圾车倒是天天来清理,只是时间越来越往后……”
遇书记听了老高的阐述才明白,一个小小的垃圾清运就有这么多事儿在里边,以前的领导升的升,迁的迁,退的退,到了如今谁也不没办法开这个头,把垃圾清运车的时间调整一下,因为这一动就是证明以前的领导是错的,也是对以前俩家单位的一些事情的认可,谁好好的愿意单这个责任,反正这垃圾总是会被清走的,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就拖到了今天。
“妈的,要是放在军队里,哪还有这屁事儿了。”遇书记一个没憋住,还是把自己在心里忍了很久的粗口暴了出来。
老高呵呵一笑,“这事儿确实挺操蛋的。”
遇书记自知失态只得尴尬的笑着,但细一想想,部队里有几个不是骂骂咧咧的,他有这习惯也不稀奇,看老高的样子也不是取笑他,也就说:“我这是部队里习惯了。”
老高对此十分理解,有些话在背地里说说无妨,“没事的遇书记,等你待久了你就知道了,区里的几位领导也是部队后到地方的,他们也经常这么说话,不止是部队过来的,我们本地升上去的也一样。”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遇书记开始想着如何能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了,他想来想去,觉得也许当初两家单位有什么隔阂,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东西就变成了一种习惯,也许那边的领导们都不愿意开这个头而已,也未必是在工作上有什么针对性,毕竟有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老高啊,你看这社区和办事处有很多业务我不熟,你说这事儿我们到底该找谁,你说出一个负责人来,我们好针对那人再谈。以前我是不知道这里边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