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芳急得一身是汗,“高主任,有个事儿想麻烦你一下,快跟我到我们站去看看吧。”老高二话不说,拿起衣服就跟常芳往红十字会卫生服务站跑去。
刚一出门,一股寒气袭来,天空中的云彩有些不太透亮,带着朦胧的灰色,太阳的光也被这朦胧所笼罩住了,像这样的天气最近时常有,而现在也给这样的天空起了一个很有“时代感”名字,叫雾霾。
看样子要下雪了,今年冬天的雪少,所以医院的人特别多,所以很人怕麻烦的居民就选择离家近的红十字卫生服务站就诊,于是这几天红十字卫生服务站也是人满为患,就连走廊里都放满了输液的椅子。老高也听说了常芳这几天忙得连轴转,今天这么急急的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儿了。
老高一边赶路一边问常芳,“常大夫啊,你别急,到底是出了啥事儿了?”常芳苦着个脸,刚才她是急晕了头,拉着老高就往回跑,现在边跑边气喘吁吁,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卫生服务站半天才挤出两个字:“孩子,孩子。”
孩子?难道是有个孩子出事儿了?可看常芳的样子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他心里急得不行,估计她是说不出什么来了,还不如加快点脚步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承美社区红十字会卫生服务站,就在美钢小区和美好家园中间的位置,离社区大约十分钟的路程,因为着急,两人跑得及快,十分钟的路程不到五分钟就到了。老高一进卫生院,就见一个小护士在门口迎了过来,“主任,快拿个主意吧,孩子又抽了。”常芳一听,用手指着小护士,又指了指老高,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大张着。老高一见不好,这是心急了再加跑得急了,怕是要出事儿了,他马上对小护士说:“快,救心丸。”小护士眼急手快,一个闪身就不见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瓶救心丸,老高夺过药瓶,倒了几颗就塞到了常芳的嘴里,几分钟后,常芳有些铁青的脸色方才好转了些,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高主任啊,这是讹人啊,太能欺负人了,我干了一辈子的医务工作,讹人的见得多了,但像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说完话后,她拉着老高就往里走,此时她也缓过了些心神,开始问起小护士:“孩子情况怎么样了,都用了什么药?”小护士不但人机灵,口齿也十分伶俐,“孩子又抽了一次儿,佟大夫给打了针了,现在情况不好,就等着您给拿个主意呢,你说这孩子该怎么办啊?”
老高跟个丈二和尚似的,就看着着急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听常芳的话音,怕是有了些医疗纠纷,这事儿大医院常发生,他们这社区卫生服务站倒是少有,几年前倒是有个因为打针过敏的登过报,这医疗纠纷不好判定,打起官司来也是很繁琐的,他此时不太明白常芳为啥把他叫了来。
卫生服务站的最里边是重症输液区,里边有几张小床,是给那些重症,需要躺着输液的人准备的,里边一共有八张床位,跟外边的人满为患截然不同的是,这里此时只躺着一个三岁左右、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身上盖着服务站被面洗得有些发黄的被子,双眼紧闭,嘴唇发紫,紧紧的抿着。
小女孩身边围着一个大夫和一个护士,表情凝重,将一个化验单拿给了常芳看,看来这小女孩病得不轻。“这小姑娘怎么了?”老高问道。
常芳皱着眉,“肺炎,我们这医疗条件有限,能用上的方法都用上了,你看这孩子烧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于是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事情是这样的,小女孩的母亲几天前就带着孩子来了卫生服务站,说是要给孩子看病,并希望大夫给开些便宜点的药,因为他们都是外省来沈务工人员,孩子也没有医保,最近家里拮据,负担不起太贵的药。
当时接待他们的是佟大夫,来他们卫生服务站的有两类人,一是病情较轻,嫌去大医院麻烦,就开了药就业挂水;二是没有医保,卫生服务站的费用较少。佟大夫明白病人家属的意思,但见孩子高烧便建议他们做个常规化验,否则没办法开药,可化验的结果并不乐观,再加上小姑娘的表现,佟大夫凭借多年的行医经验,断定这孩子是得了肺炎。
因为社区的卫生服务站都没有大型的化验仪器,所以她告诉小女孩的母亲,让她们转院去大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可小女孩的母亲说什么都不肯,就哭求佟大夫先开点药,虽没有确诊无法开据处方,但经不过小女孩的母亲声泪俱下的哀求,最终佟大夫还是给小女孩开了药,并打了退烧针,但一再告诫小女孩的母亲,一定要带着小女孩去大医院,如果真是肺炎,再这么高烧下去是会出问题的,到时候有可能烧出脑炎,或是诱发心肌炎。小女孩的母亲拿着药,谢过了佟大夫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小女孩的温度依旧在37度8以上,并没有退烧。
这几天卫生服务站的人多,但佟大夫还是挂念的那个小女孩,就把这事儿告诉给了这里的负责人的常芳,常芳当时就明白了,小女孩的母亲是怕花钱,只是不免腹诽几句,“这还是不是亲妈了?要是亲妈,再怎么没钱,也不能耽误了孩子的病情,一个小感冒要了人命的事情可不少,这家长也太愚昧了,钱能有人重要吗?”但她没想到的是,几天后小女孩再次出现了,这次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