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很庆幸自己刚才留下了,要不等他们小区的居民得知情况时,也一定会赶到这里来的,到那个时候,这里边还不得聚集几百号人啊?不过现在他也只是早了解一些情况,也方便做出应对措施。
他马上给柯敏打了电话,这个锅炉房情况很复杂,所以必须由上边领导沟通一下,柯敏说她正在开会,等会议结束马上就会赶来,让老高先疏散群众。
这边刘艳香已经被一群人围在了中间,“刘主任,你说吧,这事儿怎么解决,今天要是不给我们供暖,我们就上市政府去闹去,到时候你这个社区主任也别想当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指着刘艳香的鼻子说道。
“就是啊,你们社区天天说给协调,你们就是这么协调的,把人都给协调跑了,现在我们都快冻死了。大家都走,现在就走,都去市政府去闹去,看看国家还管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了。”又有一位居民说。
“大家先冷静一下,这事儿我们已经向上边反应了,请大家回家等消息,我们一定尽力协调好。”刘艳香尽量安扶着群众。但大家明显已经失去了对她的信心。
“刘主任,你上来后是没少给我们社区做好事儿,而且每件事儿都干得很漂亮,什么徒步群啊,什么大活动啊,还把我们小区的那些老娘们都鼓捣央视演出去了。但那些有个屁用,那些能当饭吃吗,能当水喝吗,能当暖气用吗?你们当官的就喜欢办些面子事儿。”
“对,还有修了小马路,按了路灯,可那些不都是工人小区的好事儿,我们这几栋老楼早就被你抛弃了,什么好事儿也论不到我们,什么坏事儿第一个就是我们的。社区都成立这么多年了,我们的自来水总是带着铁锈的,我们的电网还是旧的,动不动就跳闸,家家桌子上都得备着蜡烛,再有就是这供暖的问题,这天这么冷了,我们这几栋楼住的都是没能耐的下岗工人,还有孤寡老人,有能耐的早就搬走了,所以我们就好欺负,你们也不拿我们当人看,也跟着欺负我们,能骗就骗。昨天还大着脸面告诉我们,半夜肯定会供暖,结果呢?”
饶是刘艳香能说会道,但面对这些人的指责她却理屈词穷了,她接手工合社区以来,这些问题一直都存在,她也多方协调过,也向上边反应过,但这几栋老楼实在太旧了,没有必要再投入更多的资金,每一次她向上边反应,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等待改造时一次性解决。这一等又是两年多,现在改造没等来,暖气倒是先停了。
“大家先静静,听我说几句话。”老高见刘艳香为难,便站了出来。可是一旁的人却不买他的帐。“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听你的,我们就要去政府闹,一闹你们也怕了,政府也怕了,到时候肯定把我们的问题给解决了,大家都走。”
这人的几句话,已经将群众的情绪煽动了起来,他接着又说:“都觉得我们老实,好欺负,这次我们心得团结起来,家家都去,有一家不去就是我们全楼的公敌,就是我们全楼的叛徒,只要我们一家都不少,到了市政府,上边肯定给我们解决了。”
老高蹙着眉,这人的话然有些偏执,也带着煽动性,但这确也是实话,这些问题已经是历史遗留问题。对于社区和些地方官员来说,这些个历史遗留问题不过是一张张报告,小会上的一个讨论话题。但对于这些老百姓来讲,这些就是他们全部的生活。他们依旧生活在老旧的楼里,任何一个管线都是陈旧的,需要更新换代的。
他们也希望改变这样的生活,希望自己的生活质量能提高向上,不用太好,能与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同步就行,可就连这样的愿望,都一次次破灭了。他们的生活没有得到任何的提高,反而连供暖都没有了,这让他们怎么能沉默下去。对于他们来讲,发声是必要的,指责也是有理由的。
这时刘艳香为大家深鞠了一躬,她深感歉意,“对不起了大家,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让大家有了今天的困难。”
“道歉有什么用,你还是说点实惠的,能不能给我们解决了,要是你解决不了,我们现在就去。”昨夜那慢长又而冰冷的等待,已经消耗了他们所有的耐心,此时他们只想问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能给他们供上暖气,除了这个问题以外的任何问题,他们都不想理会。
此时又有居民闻讯而来,锅炉房里已经挤满了人,锅炉房满是机器设备,而且只有几个灯泡做照明,现在人这么多,万一因为拥挤造成什么安全事故,那他们可就难辞其咎了。
老高四处找了一下,好不容易找了一把椅子,他将椅子摆到了人群中间,然后踩了上去,对着大家说:
“大家先不要急,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也很着急,但这事儿也不是我们社区能决定的,我们只能尽力的协调。毕竟我们社区一不是产权单位,二不是物业,所以我们只能通地各种渠道为大家维权。
是,我知道,我们的办事效率很低,没能达到有问题立即就解决。但是对不起大家,我们真的已经尽力而为了,如果我们是产权单位,如果我们是物业供暖单位,我们一定不会让这类的事情发生。但是我们不是,所以现在事情发生了,那就请大家冷静一下,不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去维权,这样的话,不但影响了公共秩序,也未必能达到你们的目的。
请大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