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老高很肯定的说。
方大勇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他不会?”
“因为他要等的,他还没有等到。”老高答到,为什么党武山一直说要去步行街,因为他的那条崽子一直没有回来。
“你说?”方大勇又问到。
老高又说:“是的,我们都认为他糊涂了,其实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可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你说他怎么能忘得掉。”
“可是,他不是已经有了……”方大勇放低了声音,“怀里不是抱着呢吗?”
老高解释到:“我都说了,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怎么能忘了呢,你认为随便哪条狗都能代表他的亲人吗?”
“可是我看他管它也叫崽子啊?”方大勇又问到。
“那可能是他管所有的狗,都叫崽子吧?”其实老高对这一点也有些疑惑,但是他相信党武山不会再离开步行街,因为他认为他的崽子,也就是被卫百川偷走的那条崽子,也是其他任何的狗都没有办法代替的。
“也许你说的对,哪样这老哥也太可怜了。”方大勇摇头头说。
老高却说:“其实也未必是可怜,如果那条崽子还在,他因为记不清楚很多事儿,所以还要不停的流浪,而现在他可以安稳的留在一个地方。”
这种被迫的停留,这种孤单的驻足等候,真的让人感到很悲伤。
“这么说,卫百川还无意间干了一件好事了。”
“事情都有正反面吧。”
车子稳稳的等到了步行街里一个小楼前,这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小楼,老高在他能力范围内,也就只能给他租到这么样一间房子,就是这样也是老高出了一部份钱才做到的,当然还有一些生活必须品,都是方大勇出钱买的。
“这是哪儿?”党武山问到。
“这是你的家,以后你和崽子就住在这里了。”老高答到。
“家?”
“对,你的家,你和崽子的新家。”
让老高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党武山居然哭了,“家,崽子我们有家了,我找到家了。”
党武山的哭声震惊了老高和方大勇,他们不理解,也搞不明白党武山的内心世界,不过他们都知道,此时的党武山是幸福的。
老高还给党武山做了好几个名牌,在他所有的衣服上写上了姓名、地址和电话,这样的话他再找不到家,有好心人发现他也能把他送回来。
就这样党武山留在步行街,多年后老高也不明白,他留下是为等崽子,还是真的就喜欢上了步行街的生活,总是之他是再也没有离开过。
转眼又要到清明节了,清明祭奠故人这是中国人的传统,所以每当这个时提倡文明祭奠的事儿就成了工作的重点。
虽然老高已经把这期的宣传栏改成了文明祭奠,但一夜过去,每天早上大马上路上总会多几份燃烧过纸的灰烬。
“大眼你带几个人就负责十字路口。”
“好。”
“顾磊带几个人你负责小区里边”
“是。”
“关美月,你那几个人负责小广场。”
“行。”
“我跟老李骑车流动检查。”老高做着部署,每年都是这样,即便是电视和社区都倡导文明祭祀,可还是有些人喜欢用烧纸这种传统的方法,这也没办法毕竟是这是老祖辈传下来的,而且法不责众,他们对这样的人除了批评教育,也没有别的办法。
“哎,估计又得小半夜才能回家。”李静萍唉声叹气到。
“到时候还有会巡逻车来配合我们的工作,其实我们主要是为了防火,这春天风大,因为烧纸出的火灾年年都有,大家就都辛苦一下,今天晚上就别回家吃饭了,一会儿我请你们上周东民的小饭馆吃点饭,然后我们回家打扑克到天黑了再出去巡逻。”老高又说着。
“主任还是你好。”顾磊马上就贴了过去,“你现在都快成我们的皇阿玛了。”
“就是,我一说我们主任请我们吃饭了,其他几个社区的人就可羡慕了。”关美月也自豪的说。
老高算是内退,所以每个月有固定的退休金,只是他现在还没到正式的退休年龄,退休金只是比正常退休的少了一部分,但是他级别和工龄长,再加上他当社区主任的工资,所以要比其他只靠主任那点微薄工资的人要强上许多。